謝長歡淺淺一笑,「問屏姑姑過譽了。」
問屏將所量尺寸記於隨身攜帶的小冊上,「不知謝大小姐愛穿什麼顏色的衣裳?這一襲緋焰流霞長衫很襯您,但您顏色好,不管哪種都合適極了。」
思索須臾後,謝長歡開口:「那麻煩您準備些赤色、青色和素色的可好?」
「當然好,您不用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那我先不打擾您了,問屏告退。」問屏屈膝低首,後退轉身,她還要去稟告家主,因為祁懷瑾另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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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桉閣。
祁懷瑾思忖後說:「問屏姑姑,謝大小姐指定的顏色各做五套,再添些妃紅、藕荷和天水碧的。」他記得在應城刺史府中,長歡穿著那身茶花紅點繡長裙,明媚大方,艷麗逼人。
在浮玉山,她可以做回尊貴的謝家大小姐。
問屏領命告退,不過片刻,幽篁閣有人來尋,問疏傳話:「家主,兩位長老有話問您,請您過去一趟。」
祁懷瑾早料到會有這一出,他和問劍、問疏去到幽篁閣,「懷瑾見過蒼長老、羽長老。」
祁羽擺擺手,「誒,你倆先下去,老頭子我有話和家主說。」
祁蒼和祁羽坐得歪歪扭扭,祁懷瑾卻是筆直地站著,連座位都沒得,祁羽笑得不懷好意,「小懷瑾,說說吧~」
「懷瑾不知羽長老何意。」
「嘿!」祁羽氣得跳腳,「哪怕你站著不說話,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還想瞞著我們!也不知道是哪家兒郎動了春心,明明你和謝家女娃都沒見過,怎麼就情根深種了?和我們說說唄!」
「我和羽老頭整日閒得緊,從小看著長大的小懷瑾對我們這些糟老頭,也時常是愛答不理的~」祁羽哭天喊地,是個活脫脫的無賴老頭。
祁蒼無法給祁羽助力,只能應和點頭。
祁懷瑾揉了揉額角,「行了,我說。」
他將在盛京城之事悉數告知,包括和謝長歡的初遇、相知,「懷瑾原想不惜一切代價取消和謝家的婚約,卻未曾料到意中人就是與我有婚約盟誓之人,懷瑾心悅謝家大小姐,且非她不娶。」
祁蒼和祁羽聽得十分陶醉,更是時不時交換個欣慰的眼神,祁羽先是咧著嘴笑,緊接著又嘆氣。
「可你為何對著挽瑜還是那副死相,人家熱戀中的少年郎都笑得像朵花兒,巴不得黏在小女娃身上,你這樣子,很有可能娶不到媳婦……」
祁懷瑾早已習慣祁羽說話,並不覺得冒犯,他蜷了蜷手指,語氣無奈,「因為心上人對我無意,她來浮玉山不過是聽從傅知許的吩咐。」
祁蒼難開尊口,「所以懷瑾是以為,挽瑜心悅傅家的少年郎?」
祁懷瑾不說話,祁羽搓了搓手,「這應該不會,我看挽瑜並不牴觸這門婚事。」
祁懷瑾言之鑿鑿,還夾帶幾絲怨憤與委屈,「可她也不接受。」
祁羽來回踱步,點頭又搖頭地,「話說你小子,真是動心了,運籌帷幄的少年天驕,也會為情所困啊!」
祁蒼被老友的話逗笑,祁懷瑾也露出不明顯的靦腆之態。
祁羽咂舌,「反正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和蒼老頭也管不著,但我想來,我們生了顆七竅玲瓏心的祁家主,肯定是有法子的,我們就等著喝喜酒了!你也抓緊點!時辰不早了,我們要睡了,你回吧。」
想知道的事知曉得差不多,祁羽開始趕人,祁懷瑾只得行禮告辭。
幽篁閣內,兩位七旬老者又開始在背地裡評議品論,祁蒼輕點桌案,「懷瑾是上心了。」
祁羽拍桌,「這不是必然的嗎!竟學會拿回靈丹這玩意欺負人了。」
回靈丹確是神藥,稀罕難得,可祁家祖上傳下了十顆,雖已消耗了半數,但現今仍存有五顆,給便給了……
可鐵樹難得開花,祁羽打算幫祁懷瑾一把,畢竟看著也不是他單相思。
深夜,洵祉閣中萬籟俱寂,謝長歡卻難以入眠。
從不曾放在心上的婚約對象是懷瑾,而他又對這門婚事勢在必得。世間人之眾,若與她共度一生的人是懷瑾,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白日撫琴、對弈、練劍,至於夜間,那便把酒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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