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游游晃晃地走到祁懷瑾面前,挑眉、咂舌、點頭,「懷瑾真是不一樣了,和那群皮猴子同去野炊的事都能接受,不得不說挽瑜好呢。」
祁蒼緊接著說:「挽瑜確實好,懷瑾也會做些少年人該做的事了。」
祁懷瑾低頭搓了下袖口,「兩位長老就別打趣我了。」
恰逢問錚過來,解救了被困於幽篁閣的祁懷瑾,「家主、蒼長老、羽長老,送來廚房的野豬過大,我想乾脆在屋外的空地上烤,大家一起熱鬧下,各位覺得可好?」
無需祁懷瑾做決定,祁蒼和祁羽直接拍板,「甚好!就在清漣榭旁吧,讓廚房多備些吃食,大家一起來吃炙肉!」
太陽落山時,清漣榭旁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火焰舔舐著架在上面的烤肉,滋滋流油,除了言風和問劍辛苦抬下山的野豬,平日裡食用的雞、鴨、魚之類的葷食,全被搬了出來,主宅人多,廚子也多,倒不顯得慌亂。
問錚端著最先烤好的豚蹄端至清漣榭中,豚蹄外皮焦香,內部軟糯,有的表面上還刷了一層金燦燦的蜂蜜,祁蒼和祁羽眼泛精光,這豚蹄看著就很可口。
「豚蹄有兩種口味,各位慢用。」在得了祁蒼的應聲後,問錚回到了篝火邊,他需時刻注意著火候。
祁羽招呼著桌上的人,「動筷吧,老頭子我等不及了。」
祁蒼和祁羽同時下筷,豚蹄咬一口下去,肉質鮮嫩彈牙,二人吃得津津有味。
謝長歡也夾了一塊,小口地咬了一下,皮質緊實,內里卻鮮嫩多汁,好吃!而祁懷瑾則是安靜地看著他們三人享用。
「懷瑾,你怎麼不吃?」謝長歡推了下他的手臂。
祁羽吃得滿嘴流油,卻抽出空來解答她的疑惑,「挽瑜,懷瑾這人……有些龜毛,他從不吃豚蹄,嗯,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祁羽露出暴殄天物的無奈,又美滋滋地去啃豚蹄。
謝長歡便拿了雙新筷箸,夾了塊小的,放在祁懷瑾的碗中,「嘗一嘗?很好吃的。」
他這才紆尊降貴地夾起,放入口中,咬了幾口,沒骨頭,徑直吞了下去。
謝長歡仍在看著他,見他這模樣,笑著和他道歉,「懷瑾,我不該讓你吃的,你再等等新菜吧。」
祁蒼和祁羽連豚蹄也不吃了,默契地在笑容明媚的姑娘,和滿臉硬撐的郎君之間掃視,又不約而同地開口:「沒想到懷瑾也有今日,哈哈哈!」
清漣榭中的笑聲與篝火旁的笑聲爭相呼應,整個祁家主宅都被此處的氣氛渲染,換崗的換崗,只為了來此蹭上口新鮮出爐的炙肉。
深夜,槿桉閣中,祁懷瑾又是難以入眠,他在想著浮玉山上,長歡抱著他的情景。
盛京春獵之事,他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卻始終難以釋懷,每每想到,極為心痛。他只能告訴自己不要想,長歡就在身邊,而傅知許壓根不重要。
可今日,長歡眼中的關心不加掩飾,她在意他,也輕而易舉地除去了他心中的芥蒂。
只要長歡給他回應,他就會有無窮的勇氣。
若謝長歡知道,定是又要和他賭氣一場,再苦惱幾日,這人竟然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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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已逝,以問錚為首,祁家的廚子抓了好些壯丁去鏡湖摘蓮子,單就蓮子而言,被做出了花,早吃蓮子粥,午品蓮子羹,午後再喝上一壺蓮子茶,配著口感鬆軟、顏色潔白的蓮子糕。
謝長歡閒來無事,在藏書閣翻閱醫書,祁懷瑾在旁看著本遊記。
她想起第四山岑山,其間藥材遍地,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若能尋到別處不多見的藥材,可當做給寧遠老師的禮物,許久未見,不知老師如今身在何處。
說干就干,在靜謐的閣樓中,她突然發出的聲音甚至盪有回聲。
「懷瑾,明日我想去岑山採藥,我可以去嗎?」
浮玉山畢竟是祁家的地盤,她私去岑山,是該和懷瑾知會一聲。
祁懷瑾將手中書冊擱於書案之上,抬頭說:「採藥?可岑山中時常有毒蛇蟲蟻出沒,危險異常,要不我帶你去祁家庫房,那裡面有許多貴重藥材。」
「不要,醫者採藥得靠自己辨別,我想親自去看看!」
「太危險,你聽話。」
「懷瑾你就答應吧~」謝長歡踱步至祁懷瑾身側,小聲地祈求道。
「我再想想……」
「懷瑾~」
「何事?」
「祁家庫房……可以贈予我一顆回靈丹嗎?」
祁懷瑾微笑,「除了回靈丹,其餘的皆可。」
心思縝密的祁家主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祁家庫房的藏品他能盡數奉上,可是那顆回靈丹他卻半點不願鬆口。
謝長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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