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上蒼知曉,在聽聞祁伯母殉情於祁伯父墓前時,她有多麼害怕,若她不在,她不敢想,阿瑾會如何。
謝長歡閉上眼,自嘲苦笑,她遠比她以為的還要喜歡阿瑾。
起身、洗漱,謝長歡換上一襲赤色盤金彩繡襦裙,披上雪色白狐斗篷,踩著厚厚的積雪去了槿桉閣,此刻天色不算早,但路
上依舊沒什麼人走動。
坐在書房內的祁懷瑾,聽到「嘎吱嘎吱」的踩雪聲,就知道是誰來了,「長歡。」
謝長歡抬起頭,喚道:「阿瑾!」隨即朝他飛奔而來,漫天雪色,唯有那道明媚的身影鮮活動人。
祁懷瑾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邀人入懷,「長歡今日熱情得……讓人招架不住。」
「是嗎?」謝長歡仰頭,與俯首看著她的人相視一笑,迅速踮起腳尖親了一口,她俏皮地歪著頭,「阿瑾,新年好!這樣是不是更熱情了?」
祁懷瑾一時沒反應過來,那一張一合的紅唇讓他想起昨夜,流連忘返、思之如狂,他想著就要再次湊過來。
不過,謝長歡察覺到他的意圖,將頭埋進他的胸口,聲音帶笑,悶悶地從他的心口、傳入他的耳朵,「阿瑾……這是要做什麼?」
祁懷瑾想將黏在他身前的姑娘拉開,但拉不動……這姑娘力氣大得很,箍著他的腰,他根本動不了一點,那就這樣抱著吧。
「想親長歡。」
「不行,昨夜親過了。」
「那長歡方才是?」
「是長歡親阿瑾,不是阿瑾親長歡。」
「你是不是無理取鬧?」
「你凶我?」姑娘終於願意將頭抬起,一張小臉憋得通紅,讓人更加想欺負了,可祁懷瑾不敢,「沒……」
姑娘晃著頭,下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他的胸口,祁懷瑾柔聲問:「怎麼啦?」
「阿瑾該和我說,新年好。」
祁懷瑾笑著說:「夜裡長歡睡著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但天亮了是該再說一次。長歡,新年好!」
謝長歡側過臉,貼在他的胸口,吸了下鼻子,也不說話。
方才祁懷瑾只覺姑娘熱情得過頭,這下也看出些微妙的不對勁來,「長歡,是發生何事了嗎?」
「沒有,我們去幽篁閣拜年吧。」
去幽篁閣的路上,祁懷瑾左問右問,謝長歡都避而不答,只說無事發生,眼看躲不過去,她嬉笑著說:「阿瑾若覺得不妥,那我還像以前一樣。」
得了,被扼住咽喉的祁家主消停了下來。
初一拜年,祁蒼和祁羽又發了紅封,往年祁懷瑾可是沒這待遇的。「跟著長歡,沾了大光。」
「那可不~」謝長歡牽著祁懷瑾的手,慢騰騰地往回走,「阿瑾,我等下要去藏書閣練劍,你待在槿桉閣吧。」
祁懷瑾有些驚訝,「我們犯了一月懶的謝大小姐,要開始重拾寶劍了?」
「你嘲笑我?」
「我哪敢。」
「祁家主自己回吧,我走了。」說走就走,謝長歡運功飛回了洵祉閣,留下一臉無辜的祁家主。
取過劍後,來到藏書閣後院的謝長歡,看到已經在認真習劍的「半路徒弟」,還頗感意外,新年第一日,就有這樣的毅力,確實值得誇獎。
「謝大小姐!」言風他們也沒料到謝長歡會來,踴躍地想要展示這段時日練劍的成果。
「那便一起來吧。」
說他們天賦過人,半點不為過,長生十式,九式基本皆成,問劍甚至都已經摸到第十式的檻了。也不知盛京之中,暗六暗七他們怎麼樣。
謝長歡鼓掌,「練得很好,只有一些小問題。問楓,你是否覺得越到後面,練得越滯澀?」
問楓重重點頭。
「從第五式起,你出劍總有偏差,你晚些時候看問劍演示一遍,便可知曉錯在何處。」
「言風,你是不是認為第十式尤其難?」
言風重複問楓的動作。
「那是因為你第八、九式差些火候,再多練幾日,不要急於求成。」
「至於問劍……」問楓和言風同時看向問劍,準備聽聽他的問題,結果大失所望。
「練得很好,不出半月,就可以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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