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還是不能說是嗎?」祁懷瑾啞著嗓子,溫柔輕撫她的背脊。
謝長歡不作回答,只能和他貼得更緊,震顫的呼吸,還有灼人的淚水,經他的皮膚,滲入他的血液,讓他束手無策。
「長歡,我們成親……阿瑾等這日其實很久了,我還未告訴過你,初見時一見鍾情的是我,先一步淪陷的也是我,那時我只想取消與謝家的婚約。直到浮玉山再見,知道你就是謝挽瑜,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欣喜,巨大的驚喜從天而降,讓我血液沸騰、不知所措。」
「從始至終,祁懷瑾只有你一個意中人,想娶的也只有你。」
「長歡,不哭了,好嗎?阿瑾什麼都答應你。」
「嗯——」謝長歡黏糊糊地貼著他的脖子,好不委屈,因為只有阿瑾會包容她的一切,即使在知之甚少的情況下。
在雲州時,她必須偽裝出漫不經心的假象,因為她是阿爹阿娘的女兒,阿爹華發早生、阿娘生性柔弱,她不能讓他們過於憂心,唯有阿兄,懂她之苦,識她之憂。
好一會兒,肩頭的呼吸聲漸淺,長歡累得睡著了,祁懷瑾小心地挪開她的手臂,支起她的腦袋,將人送回了床榻之上。在掖好被衾後,借著屏風後隱隱綽綽的燭火,祁懷瑾凝神端量著眼角泛紅、眼皮腫脹的姑娘,睡著後的她顯得異常清冷,可是他知曉,方才他的姑娘有多麼脆弱。
兩刻鐘後,謝長歡已經進入沉睡,祁懷瑾欲起身離開,可她好似察覺到什麼,嘟囔了聲「阿瑾」,之後再無其他動作,翻身卷過被子沉沉睡去。
祁懷瑾笑了笑,他將琴室的大半燭火熄滅,唯余牆角一盞,驅散了整間屋子的黑暗。
槿桉閣中,有人徹夜閉目未眠。
拂曉時分,祁懷瑾起身,在書房中靜坐良久,想著長歡差不多要醒來時,他欲往洵祉閣去,卻在臨出門時,撞見了疾步而至的長歡。
「阿瑾!」有人匆匆奔赴至他的懷間。
祁懷瑾展臂攬住她,「我正想去找長歡。」
「嗯——」謝長歡依戀地感受著他的溫度,溫存半刻後,她說道:「昨夜所言,皆出自長歡本心,阿瑾所應之語,可還作數?」
祁懷瑾是想過,長歡許是酒後妄言,又或是情緒混亂之時的浮言虛語,成親不是小事,他需要向長歡確認才行。
可此刻,懷中人的眷戀與愛意,當真在這個春日抽芽吐蕊,令他驚喜若狂。
「長歡,阿瑾所言,永久作數,字字句句,也皆為肺腑之言。」
寄往雲州的信早在一旬前就被言風送出,謝長歡相信謝家人都會尊重她的決定,她與祁懷瑾商議好,先準備大婚所需之物,待收到回信後,她會告知所有。
謝長
歡心中甚喜,前些時候的憂愁皆如過眼雲煙般消散,她說:「萬般皆好,只待與阿瑾結為夫妻。」
沉疴已去大半,謝長歡渾身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生機與明艷,如祁懷瑾所言,她的愛意在白日昭只的青陽之日熾熱綻放,而聞香的僅有一人。
祁懷瑾愛極了她這般模樣,同樣對來信翹首以待。
「阿瑾,婚事從簡可好?我無嫁妝,你也不必備下聘禮,待來日我們同回雲州,再行大婚之禮。」見著祁懷瑾連日趕出來的禮單,謝長歡著實不知該說些什麼,動心駭目的禮單上成片成片地列著密密麻麻的金銀玉器、財帛字畫……簡直是讓人眼花繚亂。
「可是聘禮……我已籌備良久,自從長歡來浮玉山。」祁懷瑾小心珍重地將禮單收揀好,他並不滿意長歡的提議。
謝長歡笑得前仰後合,語帶調笑:「也是,我記得阿瑾可是說過初見傾心的。」
烏木軟榻上,祁懷瑾摟過她的細腰,屏氣凝神,且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那長歡,可能說說是何時對阿瑾動心的嗎?在盛京時,我想見長歡一面都得苦心籌謀,還不得不眼見著你把我當成心機叵測、不懷好意之人。」
得寸進尺,大概就是說的祁家主這種人,不過,說是恃寵而驕也許更為恰當。
「啊——」謝長歡想擺脫禁錮在腰間的手掌,但是不得其法,見她要掙脫,祁懷瑾雙手並用,不留給她任何逃離的空間。
膝蓋相觸、身軀相貼,含情笑眼誘人沉淪,謝長歡撫上他的眉眼,寒霜褪去、舒暢柔和,令她心動、護她心安。
「嗯?」祁懷瑾語調百轉千回,身子卻半步不讓。
謝長歡樂不可支,她似乎從中聽出了一絲驕橫,「阿瑾真想知道?」
祁懷瑾眼中有細碎的光芒溢出,「那當然。」
「或許,是在應城鏖戰至力竭時,阿瑾擁我入懷,又或許,是雪梓離京後,阿瑾送至清和苑的那提點心。」
「真的嗎?」密密麻麻的喜意從端方自持的祁家主的眼角、唇角釋放,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長歡就已心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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