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閃間,他記起中秋那日往郡守府送食盒的人是誰了,是懷瑾的護衛,盛京初遇賞花宴之時,他就站在懷瑾的身後。
懷瑾……食盒……
傅知許激動得差點打翻了碗,「走,去城門,去追懷瑾!」
青石巷的行李早已裝車,祁懷瑾只需回去和其餘人會合,即可啟程。
問騫告訴他:「家主,問劍護送挽瑜去送寧遠老弟了。」
「嗯,我們出發吧。」
祁懷瑾剛出城門,便被疾馳而至的傅知許追上。
嘉興郡就這麼大,祁懷瑾有心,不讓傅知許和長歡見面,那定然是見不到的。傅知許本已放棄,可他隱有察覺,送食盒來郡守府的人是長歡。
秋日的寒風吹亂了傅知許的發梢,他踟躕地喊了聲:「長歡。」
祁懷瑾讓言風退下,他掀開車簾,眼角眉梢是毫不隱藏的冷意,「傅大少爺,都說了,我夫人沒來嘉興郡。」
馬車內不能藏人,沒有長歡,傅知許黯然地斂起笑,「抱歉,懷瑾公子。請問長歡還會回盛京嗎?」
「或許吧,但即便要回,我也會同她一起。傅大少爺若無事,請不要擋道。」
傅知許掏出封信,「能否幫我轉交給長歡?」他的指尖毫無血色,眼底更是深深的落魄。
祁懷瑾默然接過,「信我會帶到。」
「多謝。」傅知許頹喪地上馬,打馬往城門走。
問騫透過被風吹起的車簾,打量了眼茫然若失的傅知許,噓噓然嘆了口氣。他住在郡守府時,有幸見過太子殿下,和這位年經輕輕就身居高位的傅大人,沒想到他也認識挽瑜,只可惜有緣無分,也是,誰能搶得過他們心黑得不要不要的祁家主。
嘉興郡三里地外的望歸亭,謝長歡在和寧遠敘話告別。
「老師,等我回雲州,會和阿瑾再次舉辦大婚,您可一定要來。」
「當然!小瑜兒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管在哪,老師定會趕去雲州。」
「您不喜歡小九嗎?」
「那皮猴……比不過小瑜兒半點,寧遠最心愛的小徒弟永遠是謝家挽瑜。」
謝長歡淚眼婆娑地抱住寧遠,後者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好了,時辰不早了,老師先走了,我會等著回雲州逗小徒孫。」
寧遠上馬車,和長歡揮手告別,「來日再見,小瑜兒要好好的。」
「嗯!」
車簾落下,遮住了寧遠沒忍住滑落的淚水。
第86章 脾氣欲生欲死,這就是。
謝長歡站在官道邊遠眺馬車離去,揚起的灰塵逐漸歸於平地,隨之,一串淚珠潸然落下,不遠處的問錦和問劍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刻鐘後,二人才如釋重負,因姍姍來遲的祁懷瑾。
他將謝長歡打橫抱起,懷中嬌人兒羞意上頭,捶了下他的胸脯,「阿瑾……這麼些人都看著呢……」
祁懷瑾義正言辭,「我抱自家夫人,有何不妥?」他步履穩健地將長歡抱至馬車車轅上,又細緻地幫她墊好了腰。
祁懷瑾撫了撫長歡的眼尾,將她壓在身前,「長歡,來日方長,總有再見之日,我們即刻啟程去臨安?」
「好。」長歡側耳輕蹭,又吸了吸鼻子,「阿瑾,你昨夜未歸,我沒睡好。」
親親夫人撒嬌,祁懷瑾勾唇道歉:「是為夫的錯,往後定夜夜守著夫人,再歇會兒好嗎?」
「嗯。」謝長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疲憊地闔上了眼睛。
一個時辰過去,等護著謝長歡補了安逸的一覺,祁懷瑾才拿出了壓在坐墊下的信件,「傅知許給你的。」
謝長歡不明所以地接過,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梗著脖子不說話的人。
「不拆開看看?」
聽聽這話里話外沖天的怨念,「拆……」可她有隻手正在被人來回揉捏,單手拆信的活於她而言,未免強人所難了?
謝長歡使了些力,嘗
試將手抽回來,不出所料,被拽得更緊了。她只好將信原封不動地退回,「阿瑾幫我拆?」
沉默寡言的祁家主終於開了尊口,「這是否不大好?」
謝長歡笑道:「那哪能?自家夫君拆信,也是人之常情。」
「有道理。」祁家主面不改色地打開信封,還恪守君子禮儀,目不斜視,只舉著攤開的信紙展現於謝長歡面前。
謝長歡伸手要取,信紙卻不可控地抖動了些許。
如鈴笑聲中,她徑直勾過祁懷瑾的脖子,「一起看——哈哈哈哈……」
「那……」多不好。
「阿瑾,我聞著好酸……」謝長歡裝模作樣地嗅動俏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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