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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華公主府。

「長歡,近些日子我沒空找你了,父皇病重,我要陪母后侍疾。」晉纖月眼眶微紅,她與晉皇有真心實意的父女親情,和尋常百姓家無異。

「陛下很不好嗎?」

脆弱的晉纖月猛地抱住謝長歡,「徐醫正說就這段時日了,他是太醫署資歷最老的太醫,連他都束手無策,嗚嗚嗚——哥哥也從民間召集了許多醫師,均是無能為力。長歡……我好害怕,哇——」

謝長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脊,緩聲開口:「纖月,我未曾告訴過你,我會醫。」

「嗚——父皇——」

「纖月,我會醫,師從神醫寧遠。」

……

晉纖月呆呆地坐直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哭嗝,「神醫?寧遠?」

「是,我去看看陛下,或許有解決之法,但……得診過脈才能下定論。」

「走!即刻入宮!南音!備馬車!」

在回傅宅取到銀針後,謝長歡隨晉纖月乘坐香車進宮。

御乾宮中,晉洛晏和皇后都在。自晉皇病危,晉洛晏將國事搬至側殿處理,以便照應。謝長歡到時,他得泉林通報,起身踏入晉皇寢殿。

「長歡,你為何來此?阿月,你又胡鬧。」

「才沒有。」晉纖月的眼睛紅腫得很,一路上都沒消下來。

晉洛晏揉了揉她的頭,歉聲說道:「好了好了,是哥哥的錯,不該胡亂說我們阿月。」

「殿下,我是來為陛下看診的。」

「看診?」

「殿下,我師從神醫寧遠,和羯族九王子師出同門。」

「啊——這——」晉洛晏被一句一句的話砸得暈頭轉向。

「其中誤會頗多,往後有機會的話……阿瑾會同您解釋。」

「行。」晉洛晏頷首,無論事實真相如何,懷瑾的夫人,他可以絕對信任。

晉洛晏派泉林肅清內殿,不相干的人等皆被趕至殿外看守,他領著謝長歡靠近龍榻。面容憔悴的皇后不解地望著眼前場景,隨後被晉洛晏扶至一側坐下。

油盡燈枯之言並非危言聳聽,晉皇眼窩凹陷、顴骨突出,青黑灰敗之色無不預示這具病龍之軀即將消亡,此刻仍能尚存一口氣,全因日日被灌下的百年人參湯。

素手輕按,半刻鐘後,謝長歡已將病症看得七七八八。

「娘娘、殿下、纖月,陛下的身子確實將至末路。眼下唯有兩種法子,一是為陛下延長壽命,但至多不會超過一年,且陛下會一直被困於病榻之上,或許兩三日才會醒來一次。另一辦法則是為陛下施針,他能清醒過來,只半月光景。」

皇后震驚地抓住晉洛晏的手,連徐醫正都說也就這一月了,長歡竟能挽救至此?

晉洛晏安撫地拍了拍她,「長歡,一年,讓父皇多……多留一年。」

「好。殿下可否將徐醫正請來?當下需要各色藥材,從太醫署取更為便捷。」

「好!泉林,去請。勿要多言。」

「是。」泉林領命趕往太醫署。

晉纖月擔心了好久,好不容易松泛下來,她抱著謝長歡無聲哭泣,「謝謝你,長歡。」

皇后也抱了抱兩個年少相仿的姑娘,「好孩子。」

一刻半鐘後,徐遠道與泉林火速趕至御乾宮。在得知是殿中容顏艷麗的女子要行針救治晉皇時,他滿眼的不敢置信。但他知曉天下醫者,各有千秋,因而耐心聽她娓娓道來,越聽越折服,越聽越目露喜色。

一年,於此前龍體殘敗的晉皇而言,已是最好的情況了。

徐遠道為副手,眼睜睜地盯著謝長歡從隨身攜帶的布包中取出銀針。儘管時隔五年,他對這與爾朱弘所捻長針相差無幾的銀針仍是印象深刻。

「這這這……」徐遠道戰慄地指著謝長歡手中銀針。

「徐醫正,是寧遠神醫的通脈針。」

「九王子和姑娘你,竟皆是神醫之徒,得見此針,真乃三生有幸啊!難怪難怪……陛下福澤深厚,蒼天有眼。」徐遠道深吸一口氣,沉靜地輔助謝長歡施針。

閃爍著寒光的細長銀針經火烤後,依次緩緩刺入晉皇的百會、神闕、湧泉等穴位。謝長歡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專注地觀察著晉皇的氣息變化。

銀針尾端嗡鳴不止,半刻鐘後,晉皇額頭微顫,有了些許反應。謝長歡這才放下心來,她向徐遠道肯定示意,後者忍不住握拳。

接下來,則由徐遠道餵晉皇用藥,且以後晉皇需日日服用可滋養身子的八珍湯,隔日送服一枚人參養榮丸。

嘴唇乾裂的晉皇無意識地咽下湯藥,面上也似乎稍稍添了幾絲血色。

晉纖月抱著渾身顫抖的皇后輕聲嗚咽,晉洛晏則是向謝長歡行禮致謝。當朝太子一拜,少有人能受得起,但她此刻是醫者,倒不必講究俗禮。

「殿下,陛下的病情已穩定下來,此後徐醫正會親自為陛下製藥,若有事,您盡可派人來傅宅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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