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瑾越想越生氣。
任勞任怨當了三年望妻石的祁家主,開始發怒,耍小性子。
「言風,添些茶水。」祁懷瑾喚道。
「是,主子。」守在屋外的言風應聲而入,他掂了下瓷壺,皺眉,他記得好像半個時辰前剛添過,主子一人喝了這麼多水?
言風換好茶水卻未離開,他腆著笑,亦步亦趨地走到桌前,「主子。」
「何事?」
言風:「主子,夫人肯定不是故意的,您不要生她的氣。」
懷瑾:「到底誰是你主子?」
言風:「都是……」一個是家主、一個是主母,肯定都是他的主子。
「知道了,你出去吧。」祁懷瑾不耐煩地趕人,一個個地淨會惹他生氣。
不知內情的言風:冤枉啊!主子自個兒心情不好,盡怪我。
知言苑。
謝長歡、暗一和墨竹守在傅知許寢臥外,哪怕寧遠的解毒丸入喉,傅知許也僅是降了些熱,於昏睡狀態無半分助益。
因為春風散本就不是毒藥,少劑量用時,或許稱得上良藥,以用於男女助興之用,且對身子無害;但若攝入過多,則會令人高熱不散,昏睡不醒,只能靜待藥效分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更深露重,墨竹撐不住倚著檐柱打盹,而謝長歡全然無視躡手躡腳的暗一,暗一無力辯解,他都快跪下了。
「頭兒,您彆氣了,主子他……他就是……」喜歡你。
「行了,知道了,別在我眼前晃悠。」謝長歡頭疼得不行,傅知許所為,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暗一低眉順眼,瞬息漂移至暗處,將身子藏得嚴嚴實實,他也是聽命於主子,做暗衛真難!
月移星換,寅時初,屋中傳來翻身的聲響。昏暗的月光下,暗一如鬼魅般飄至謝長歡身前,等她吩咐。
「公子應是醒了,你進去瞧瞧,若無事,我便回清和苑了。」謝長歡熬得眼泛血絲,她不願進屋和傅知許爭執。
「是。」
暗一轉身步入屋內,伴著窸窸窣窣的講話聲,謝長歡的眸中浮現點點怒氣和困惑。在得暗一傳話後,她繃著臉越過彩繪青蘋獨扇屏風,立於傅知許榻前。
傅知許已穿戴好朝服,面色略顯慘白,他的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處,嗓音乾澀,「長歡。」
「嗯。」
「抱歉,但我從未想將春風散用在你身上,我只是……不甘心。」傅知許慘笑一聲,血色盡褪,在將燃燼的燭光中,再不復儒雅。
可身前的謝長歡始終神色淡漠,那雙沉靜似水的眸子裡,映出的人影是如此荒謬瘮人。
傅知許強撐著說道:「長歡,抱歉,往後再不會有此事發生,我也不會再囿於執念,真的抱歉。」
「無礙,若公子無事,我便先去陪無憂了。」謝長歡沒過多停留,亦無更多言語。
「好。」隨著門扉掩上的聲響,洶湧的淚水從空洞的眼眶中漫出,如困獸般的嗚咽聲在寢臥中迴蕩。
清和苑。
謝長歡擦淨尚在滴水的青絲,摟住暖烘烘的無憂,沉沉睡了過去。
朝暾上窗,無憂摸索著爬起身,蓬亂的頭髮散落在額前,他懶洋洋地湊到謝長歡眼前,甜甜地喚了聲:「娘親~」
謝長歡勾唇,將無憂團入懷中,他「呵呵呵
「地肆意大笑,可睏倦的謝長歡根本睜不開眼睛。
「無憂,娘親想再睡會兒,你和問錦姨姨一起玩好嗎?還有,爹爹來盛京了。」
「啊!」無憂激動得緊,但又迅速收住話頭,用小手捂住謝長歡的眼睛,「娘親睡,無憂不吵你,我先去找問錦姨姨,娘親乖哦~」
「好~」謝長歡輕笑著應下。
無憂從被衾下爬出來,靈敏地蹬好鞋,噠噠噠地去院裡找問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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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懷瑾小院。
無憂像歸林的倦鳥般撲入祁懷瑾的懷抱,「爹爹~無憂想你。」
祁懷瑾腹誹:想我?卻和傅知許遊街?小沒良心的。
但不可否認,他也很想念無憂,誰讓自長歡離家起,無憂未離開過他身邊,一段時日不見,好似又長高了些。
無憂勒著祁懷瑾的脖子不撒手,他嬌氣地嘟囔著:「爹爹!你不想我嗎?」
這得不到回答絕不滿意的語氣,逗得祁懷瑾撓了下他的咯吱窩,「哪能不想我們小少主呀?想死了。」
無憂滿意了,開始嘚嘚嘚地說盛京城的見聞,說他認識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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