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飄在半空的神經終於落到了實處,像甦醒的小動物臉頰在秦弛肩膀上亂蹭。
秦弛關門的動作停頓了下,但還是沒有心軟抽手去揉他的腦袋。
許頌聽見開門聲慢吞吞睜開眼,有些主動地準備從秦弛身上下來換鞋,但還沒等許頌有所動作,緊接著就被抱著腿往上托高,他有些慌措地撐著秦弛的肩膀,有些茫然地回頭,下一秒就感覺到屁股一涼。
一道不輕不重地力道從許頌身後傳來,更直擊人心是手掌拍上來時發出的清脆撞擊聲。
許頌大腿根下意識緊繃了下,第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秦弛再次朝他屁股上打了一掌,強大的羞恥感和屈辱感才像烈火一樣燒上了上來,整個人又慌又叫蹬腿掙扎:「你、你,放我下來……啊!」
然而還沒說完,屁股再次被打了一掌,秦弛牢牢鉗著他的雙腿,盯著許頌慌措憋屈的臉,眉宇間少有地帶上了威壓,聲音冷硬:「剛剛為什麼用銀行卡去割自己的手?嗯?」
「我,沒有……」許頌呼吸有些急促地否認,手指虛虛去扯自己腿根上的褲頭。
秦弛鉗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再次懲罰地朝那處軟綿綿的皮膚打了一下,表情依舊嚴肅:「還狡辯?」
如果他不是發現及時,許頌繼續手指對著卡壓下去,手指軟組織可能就要壓挫傷了。
許頌上次被打屁股已經是幼兒園的事情,他憋屈又無助跟秦弛對視,想說本來就沒有,剛剛在車上只是走神抓銀行卡抓得太用力了。
但秦弛冷臉的樣子威懾力太強了,讓許頌心裡的解釋顯得很沒底氣,最後張口很小聲地說我錯了。
秦弛並不是想要聽許頌道歉,他看著許頌耷拉著腦袋的模樣,還是沒忍住敗下陣來,一邊給他拉褲頭一邊溫聲說:「以後不許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許頌手指有氣無力地收縮了下,悶悶地說哦。
「不開心了?」秦弛幫他穿上褲子,低頭去看許頌垂著的臉,輕聲哄問。
許頌小幅度地搖頭說沒有,但心裡其實對剛剛被秦弛扒褲子打屁股十分的介意。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小表情很明顯,所以才會悶著頭否認,秦弛忍不住湊到許頌嘴巴又親了一下,低笑著說:「我好像沒打疼吧?嗯?」
不疼歸不疼,許頌覺得被男朋友打屁股教訓太羞恥了。
他短暫地不想再給秦弛答話,但看著秦弛專心致志低頭幫他換鞋子,還是沒忍住,低頭聲音很軟地解釋:「剛剛抓銀行卡,走神了,不是故意用卡壓手的,哥哥。」
秦弛知道許頌剛跟李潔聊完心情不好,本來是想把人帶回家繼續哄,但看到許頌施虐一樣用銀行卡去壓自己的手,原本穩定的情緒瞬間控制不住了。
他幫許頌換完鞋,放人從身上放下來,低頭抵著許頌的額頭溫聲細語地跟他說話:「沒有下次,頌頌,你這樣我以後根本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任何一個細小的問題都有可能讓許頌受到傷害。
秦弛有些疑神疑鬼地想。
許頌不知道自己剛才走神用銀行卡去壓自己的手和自己以後一個人出門有什麼關聯,但秦弛擔心的模樣讓他的心像被捏了一塊一樣又酸又軟。
他望著秦弛,不由得有些認真地承諾:「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哥哥。」
秦弛盯著許頌的嘴唇低低嗯了聲,安靜抵著許頌貼了幾秒鐘,追著許頌臉頰又親了一口才把他放開。
秦弛真的好喜歡親人,早上起來要親,刷牙洗漱了也要親,吃完早餐也要抱著親一下,好像把親他當作做完一件事後的句號。
許頌有些天馬行空地想道。
他回過神,看著秦弛換鞋的背影,忽然很小幅度地抿了一下唇,眼珠子緩慢地盯著一個地方轉動,表情凝重得像是在進行一項重大的思考。
半晌,許頌腦中重大的思考結束了。
他扶著玄關門櫃,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悄咪咪靠近,在被發覺前抬手朝目標拍過去,然而還沒碰到就被秦弛眼疾手快抓包了。
他好心虛地睜圓眼睛跟秦弛對視,表情有些無辜的抿著嘴唇,好像在說我什麼都沒有做,但「作案工具」已經被秦弛牢牢抓住了,於是動作和神態便顯得十分不和諧。
秦弛捏著他的手指抬高,神情十分戲謔地故意問:「這是要做什麼?報仇雪恥?」
他把許頌的手越抬越高,許頌抽不回手又不夠高只能跟著墊起腳,一副好可憐的樣子說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剛剛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不是在盤算要打回來嗎?」秦弛把他拉到面前,繼續笑著追問。
許頌被完完全全猜中了計劃,心虛地扭開頭假裝沒聽見。
秦弛樂忠於逗許頌,不親口承認就一直追許頌耳邊調侃,終於在許頌洗手的時候把人弄惱羞成怒了,被濺了一臉水才心滿意足靠在許頌肩膀上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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