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是寧死不從,然而紀扉堯心狠手辣,綁了她的弟弟作要挾,她只好妥協。但就在第二日出了房門,被紀扉堯的屬下告知她弟弟因哮喘發病前天半夜就死了。」
聽到這裡,蘇清鳶不忍。
難以置信穆小蓮委曲求全到最後,所有的希望被打碎,只剩下絕望。
段喬澤感慨萬千:「她跟了紀扉堯,已不是黃花姑娘,嫁人是不可能了,弟弟也死了。
在紀扉堯給一些好處妄圖彌補她揭過這件事後,她就待在那個男人身邊,一邊獲取信任一邊搜集罪證。
我讓你做的事只是給了一個調查紀扉堯的機會,至於罪證就要看她自己了。」
「那她人呢?」
「大仇得報,算算時辰,這會兒已見到她弟弟了。」
聽完,蘇清鳶複雜說道:「等回了京城,我會去寺里給她和她弟弟點個長明燈。」
段喬澤這次頗為好心:「回去的路上會路過那處院子,不想做噩夢就別去看。」
嶺南的事處理完,蘇清鳶踏上歸京的路途。
陸元昭是皇帝最寵愛的堂弟,這點蘇清鳶明白,加上這次沖喜,寧王府比她急。
事關重大,蘇清鳶不擔心路上會有什麼匪徒。
到京城後,蘇清鳶就被送入皇宮。
說來奇怪,明明納妾,卻要以正妻禮相待,蘇清鳶問過身邊嬤嬤,說是王府看重,盡撿好聽話說。
直到見到蘭妃,她才明白事情原委。
「民女見過蘭妃娘娘。」
蘇清鳶還未行禮就被拉起,蘭妃抱她相擁而哭。
「我苦命的妹妹啊,清鳶,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對不起你。」
蘇清鳶心緒複雜,蘭妃的親妹妹早在嶺南受苦受累時就撐不住去世了,眼前的她雖占了身體,卻不是她妹妹。
蘇清鳶和原主不同,據蘭妃所說原主在家中十分受寵,與兄弟姐妹關係親近,家人之間和睦相處。
她不是原主,或許一輩子都成為不了原主。
蘇清鳶在現代時上有哥哥,家裡重男輕女,高中沒讀完就輟學打工為哥哥攢彩禮,父母關愛的重心是哥哥,從來沒有她。
沒有得到愛,她如何會愛?
蘭妃拉著她的手,她克制著將手抽出來的想法,若不是怕對方太傷心的話。
前輩子她靠自己的努力考研考公,買房買車,她的人生信條就是不能依靠別人,要自己為自己托底。
只是剛剛過上好日子,就被拉到這裡來。
蘇清鳶想到這略有感傷,但蘭妃身懷有孕,她勉強打起精神,微微笑道:「姐姐為我做的夠多了,與你無關,不怪你。」
蘭妃拿起帕子擦擦淚,蘇清鳶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
「有件事好奇很久,但那些嬤嬤說話半真半假不可信,我想問問姐姐。」
蘭妃摸著她在嶺南幹活了半年的手,最後一次相見時這雙手還是蔥白細嫩,如今掌紋粗糙,比宮內洗衣宮人的手還難看。
蘭妃心裡難過,面對妹妹整個人變得柔軟:「好妹妹,想問就問,自家姐妹客氣什麼。」
「寧王世子娶我既是沖喜,又是妾室,不該一進京城直奔王府?怎的又要正妻禮相待?」
蘭妃眼神憂鬱,嘆息道:「玄暉道長特意囑咐,沖喜是以你的氣運補世子的氣運,既是補氣運,若潦草了事,於世子身體無益。」
蘇清鳶:「……」
這本書的作者是真的很喜歡玄學,這麼bug的事情都能圓。
前不久遇著師傅,現如今遇著玄暉道長。
罷了罷了,隨他們折騰吧。
蘭妃拍拍她的手:「只是要委屈你了,我本欲求皇上立你為側妃,可……戴罪之身,能有幸做回尋常百姓已是恩典,若再在身份上……只怕滿朝文武不會輕易罷休。」
蘇清鳶擺擺手:「不不不,我不介意,能再回京城已是好事,不敢奢求。」
「你且聽姐姐說,我求了皇上,皇上已應允,待你誕下子嗣,允你做世子側妃。」
蘇清鳶尷尬道:「真的不用了。」
開玩笑,她那夫君生死未卜,兩人婚前陌生人,怎麼可能生孩子?
蘭妃心思鬱結,這才一會兒又落了淚:「父親母親弟弟都在遠處受苦受累,獨我在宮裡安穩過活算什麼!」
蘇清鳶被她震驚,這才多久又掉淚了,看來蘭妃的人設目前是脆弱小白花啊!
她記得十分清楚,在原著里皇帝的所愛之人就是蘭妃,蘭妃因蘇家的事疏遠皇帝,生下小皇子後搬到佛堂每日為家人祈福。
但隨著時間流逝,心中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最終做下了弒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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