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你有什麼價值?」陸元昭冷笑。
「這可問到關鍵了,若我毫無用處,您的師傅玄暉道長為何要您娶我?您一點都不好奇?」
蘇清鳶淡然自若,走到陸元昭對面的位置坐下,大紅喜服在她身上俏麗無比,雙目自信昂揚。
陸元昭愣在原地。
第4章
等回過神,他撇開目光,默默分析眼下局勢:「你如今無權無勢也無錢,能有何用?莫不是我師傅見你可憐才扯出這彌天大謊幫你?」
蘇清鳶眉頭一皺,考慮到這兒是寧王府,她輕笑著忍耐:「世子,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您不看看內在?」
陸元昭挑眉:「何為內在?怎麼,你能治好本世子的病?」
蘇清鳶真的很想大聲吼他:你猜對了,還不快求我救你!
但她不是大夫,治病救人可真真是難為她,只好尷尬的沉默。
陸元昭見狀輕哼一聲,更加囂張,越發嘲諷:「廢物。」
蘇清鳶:「……」
等著,早晚有一天揍你!
話雖是陸元昭說出口的,但這門婚事是玄暉道長提出來的,他再嘴硬也難免有所期待,莫非她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
還沒想清楚,一陣熟悉的頭暈感湧來。
陸元昭扶額,神情陡然陰鬱不耐,自從得了這怪病,他就成了京城名副其實的病秧子,就連以往對寧王府熱絡討好的姜家也敢上門退婚。
這種感覺……真是屈辱!
陸元昭望向不遠處的床榻,想起身到榻上歇息,但剛邁出腳就重心不穩向身後倒去。
還好蘇清鳶眼疾手快扶住他。
「世子,你怎麼了?是發病了嗎?」蘇清鳶扶著他往榻邊走,兩人相依,她能感覺到趴在她身上的人使不上勁。
聽到身側的喘息聲,即便心裡知曉只是發病,蘇清鳶一雙耳朵仍不知不覺羞紅。
她顧及著他的身體,緩慢往前挪步,直到將人扶坐到床榻上。
今日成婚王府按照規矩布置喜房,床榻上撒了花生,桂圓,棗,瓜子,寓意早生貴子。
看到這些,蘇清鳶耳根全紅起來。
她按捺住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將東西清理掉,動作小心的去掉他的發冠,又伸手托著陸元昭的背讓他平躺好歇息。
「藥。」陸元昭咳嗽喘息著,剛還說蘇清鳶是廢物呢,這下自己病發,連拿藥的力氣也沒了。
蘇清鳶在喜房端坐時,身邊伺候的婢子依照王妃吩咐將藥提前拿出交給她。
是以她很快拿出藥倒了水,將人扶起來半躺在榻上,餵了水,把藥放他嘴邊示意他吃。
待陸元昭安靜吃了藥,神色果然好很多。
蘇清鳶一時看不出這病的起因,但她想起原著里陸元昭是被下毒去世,也就是說現下的症狀像生病,實則中毒。
再詳細的她也不清楚,誰讓當時沒有看,現下只能扶額苦笑。
不過她的死黨有提起過,原著番外透露到陸元昭的「病」和某樣東西有關,這件東西能讓他毒發去世,說明隨身常用。
蘇清鳶只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去看這本書,如今對劇情一知半解。
陸元昭服了藥,這會兒已閉上眼睡著了。
蘇清鳶給他蓋好被子,好奇的打量,其實仔細想想,他安靜下來不如剛才那般囂張跋扈,反倒面容憔悴,像個瓷娃娃般易碎。
蘇清鳶看他睡的熟,大抵這藥有安眠的作用,她輕輕揮手,又試探的拍了拍他的臉:「世子,醒醒。」
半晌,毫無反應。
蘇清鳶終於放下心來。
「罵我廢物,難道你不廢物嗎?喝杯茶人就倒了。」
趁他聽不見,屋子裡四下無人,總算能小發雷霆出口氣了。
她端著茶坐在他面前回懟。
說了半晌,她又沉默,再開口也沒了怒氣。
「仔細想想,其實你也挺可憐,陸淺翰再怎麼說也是你皇叔,我看你年紀輕輕,雖說脾氣不太好,好歹是條人命,他真下得了手。」
沒人回話。
蘇清鳶兩手交合,托著下巴擔憂的問:「你若死了,你爹娘會不會一氣之下要我給你陪葬?說起來,他們是為了你才求來這婚事,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陸元昭任由蘇清鳶絮絮叨叨地說,一副睡著的樣子。
「世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全收回,只求你明日一定醒來。
否則我嫁進來你就發病,明日怕是要被活剝了。」
喜房外,賓客們籌杯換盞,有祝賀的,有嘆氣的,還有對這樁婚事嗤之以鼻的,蘇清鳶已無心去關注。
待夜深人靜,她抱著對未來生活的擔憂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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