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來的人是否寧王妃,有沒有人在意她去祠堂,蘇清鳶也不確定,所以今日是在賭。
所幸,寧王妃人來了,也如她所想,心軟了。
果然,寧王妃一雙眼利劍似的,直視陸裕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沒什麼不敢說的,元昭堂兄就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蘇家敢貪陛下修建行宮的錢,若不是陛下顧念蘭妃肚子裡的皇嗣,早就滿門抄斬了,他們不是罪人是什麼?」
陸裕敏不服氣,沖寧王妃大聲吼,就連她母親站她身旁也拉不住她。
蘇清鳶震驚,這姑娘……這般直白?!
佩服佩服,這些話她敢說,她都不敢聽。
她雖明面上是蘇家人,但這些話絕不能反駁,蘇家的案子是皇上查清後下令判刑的。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皇家沒有錯,皇帝更不能有錯。
但蘇清鳶在他們眼裡是蘇家人,若是不為所動甚至毫無反應,就是驗證陸裕敏的話。
哪怕不是喪門星,也能說明她蘇清鳶不是什麼好東西,連自己家人都可隨意捨棄。
於是,蘇清鳶在眾人目光下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她極快的撲向寧王妃,並大聲哭起來,好似委屈到了極點。
然而這還沒完。
聽蘇清鳶哭,陸裕敏也越說越委屈。
她眼裡全是淚水。
淚水能遮住視線,恨意卻磨滅不了,她目光直直看向顫抖的蘇清鳶,一字一字輕聲說:「還有你的好哥哥蘇裴熙,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到蘇裴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格外加重,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夠了!」她爹陸不瑾眉頭緊鎖,打斷她的話。
她擦掉淚,瞪蘇清鳶一眼,又轉身看著他們,臉上揚出一抹諷刺的笑意,然後離開祠堂。
第6章
陸裕敏離開後,祠堂里叔父嬸娘們被她們兩人哭的心煩。
隨後沒再說什麼,各自找了藉口離去,三三兩兩的散了。
蘇清鳶還靠在寧王妃身上,等人都走了才起身,看著他們的背影鬆口氣,今日這關暫時過了。
但這只是暫時,陸元昭病一日,她的危險就多一分。
只有陸元昭徹底好起,她的處境才會改變。
屆時寧王妃和寧王看在她救他們獨子的面上也會對她多幾分維護,陸元昭本人更不能讓她被欺。
想到這裡,蘇清鳶定定心神,向寧王妃請求道:「母妃,我想見一個人……玄暉道長。」
玄暉道長如今還在王府。
寧王妃攬著蘇清鳶回了前廳,自己先回房了,經過祠堂這一遭,她糟心極了,需得歇息一番恢復精力。
蘇清鳶在前廳坐著,沒等多久,一身道袍的白鬍子老頭來到前廳。
「你是玄暉道長?」蘇清鳶開門見山問。
那老道滿面笑容,沖她點頭回應。
面前的人氣質獨特,千言萬語也形容不出來,但給蘇清鳶的感覺很舒心,這個人站在你身邊,你只需睜開眼看他,身上所有疲憊一掃而光,只剩下豁然開朗的光亮。
蘇清鳶暗暗想:這人要是在現代,一定適合打工族。
放在景點參觀收費,滿身怨氣的打工人一看他,煩惱全無。
「哈哈哈,蘇姑娘很有趣,但姑娘之人,貧道卻不是,景點參觀,難為貧道了。」
蘇清鳶眼神閃了閃:「你怎麼知曉?!而且,我在想什麼你居然也……?」
玄暉道長回應道:「只是略知一二。」
蘇清鳶後退幾步,她癱坐在椅子上,這真是,讓人不可置信!
她怔愣片刻,突然想到:「那我為何見你,想必不用我說了。」
說完,又覺得眼前的事情超出自己的認知,於是她揉著眼冷靜。
「姑娘聰明絕頂,難題自會迎刃而解,貧道點撥一二,答案就在世子書房裡。」玄暉道長說完,欲離去。
「等等」,蘇清鳶再度發問,「我還能回家嗎?若是不能,我在這裡的結局是什
麼?」
玄暉道長腳步頓了頓。
他轉頭思忖,輕輕嘆息:「事在人為,姑娘自有姑娘的造化。」
說完這句意義不明的話,玄暉道長走了。
將心中最大的疑慮問出後,蘇清鳶越發想念現代。
「我是個守法公民,做了什麼孽要在這裡受罪。」
還是個前路黑暗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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