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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馬下班還有休息呢,我倒好,每天睜開眼就要防著別人害我。」

發完牢騷,蘇清鳶拍拍臉清醒一下,馬不停蹄地起身回世子臥房。

寧王妃離開祠堂時念她孤身一人,把丫鬟秋蓮給了她。

蘇清鳶略有耳聞,秋蓮是丫鬟,但身份特殊,不能作一般的丫鬟看待。

秋蓮的生母是寧王妃的陪嫁丫頭,和寧王妃感情親近,陪伴了十餘載,有次遭遇山匪,她不顧安危和寧王妃互換身份,救下寧王妃。

當時離開王府,是寧王妃為她指了一門親事。

但成親沒多久,她生下秋蓮去世,秋蓮的父親是個鏢師,在一次護鏢途中遭遇意外,秋蓮父母雙亡,只好回到寧王府投奔王妃。

寧王妃惜她憐她,將她帶在身邊教養,秋蓮隨她母親護主,很是忠心。

寧王妃此舉……倒是令人意外。

卻不是不能理解。

寧王妃與寧王老了,日後半截身子入了土,再顧不了秋蓮。

當下陸元昭病重,寧王府的這些叔父嬸娘焉知有沒有二心?

還有玄暉道長說答案在書房,但陸淺翰遠在封地,是怎麼做的手腳?

莫不是,王府里有人和陸淺翰……聯手了?!

這樣一想想,來日陸元昭已死,寧王府動盪已成定局,秋蓮是寧王妃身邊的人,自然難逃一劫。

但蘇清鳶不同,蘇清鳶是蘇家人,她可以和離,她的親姐姐是蘭妃,寧王府的人明面上暫時不會動她。

就如今日說她禍害,卻不敢上手就打,若寧王妃不護她,其實也就趕出王府罷了。

但尷尬就尷尬在,蘇清鳶是流犯,她是因這門婚事才回了京城,保住一時,待日子長了再和離誰也無話可說。

剛成婚就被休棄,難保朝臣們不會說三道四,最後上奏摺又讓她回嶺南流放。

「秋蓮,你帶我去世子書房。」蘇清鳶招招手,再三囑咐這件事不能讓人知曉。

秋蓮點頭。

待入了夜,月亮高懸,院內寂靜無人,秋蓮點了蠟拿在手裡,帶蘇清鳶去陸元昭的書房。

「小夫人,這裡就是世子書房了。」

陸元昭的書房上了鎖,秋蓮隨身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待進了屋,秋蓮為蘇清鳶舉蠟,蘇清鳶將書房裡的東西翻了一遍又一遍。

玄暉道長說在書房裡,她的死黨還說是樣東西,書房裡的椅子,書本,墨,硯台,鎮紙,這些都沒問題。

「世子平日所用都在這裡?」

「是的,世子常在這裡寫字畫畫,偶爾也會做些手工。」

蘇清鳶還是找不到那樣東西,接著問:「他病發前有什麼異常嗎?」

秋蓮想了想,搖搖頭。

蘇清鳶嘆氣。

「小夫人,有人過來。」說完,秋蓮吹滅蠟燭,拉著蘇清鳶,兩人一瞬間便躲到隱秘處。

秋蓮父親是鏢師,她父親在世時教過她一點功夫,所以蘇清鳶並不奇怪她聽力靈敏。

兩人剛躲好,就有人推門進來。

「奇了,這門怎麼沒鎖?」蘇清鳶在黑暗中看不見,對方摸黑進來連個蠟也沒點。

聽到這話,她們兩人手心冷汗直流,這鎖……是剛才打開的。

「您白日吩咐下人這書房要打掃,約莫是他們忘了鎖吧。」

另一人沒再問。

蘇清鳶不可思議,鬆口氣,同時真想給他磕一個:謝謝你給我們找好理由。

她瞥向秋蓮,看來做事不能找豬隊友,幸好她身邊沒有豬隊友。

「以防萬一,把東西拿走毀掉,下毒的事就萬無一失了,陸元昭病的蹊蹺,等他們反應過來查到就晚了。」

聽到兩人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秋蓮死死盯住他們,登時掏出隨身小刀,迅速起身,猝然間身形一動,眼看就要衝上去打鬥在一起,猝不及防被蘇清鳶制止。

秋蓮不明所以還想往前,蘇清鳶用力拉住她,將刀搶過,眼神示意她藏好。

那兩人對書房的布置很熟,沒有點蠟,摸黑很快把東西找出來拿走了。

直到兩人身影離去,秋蓮不解問:「小夫人,適才為何不讓我去抓了他們?」

蘇清鳶透過窗沿灑下的月光看她。

看來寧王妃把秋蓮保護的很好,明爭暗鬥的事情秋蓮她是真的不懂。

那兩人走了,蘇清鳶放鬆身子,慢慢解釋道:「聽他們的語氣其中一個是府里的主子,不說你是否打得過他們,就算抓了人,鬧到王爺王妃面前,他們信我還是信朝夕相處的家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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