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殿下?」
陳明從袖間抽出手帕,抵在額頭細細壓了壓,拭去方才磕出的血跡,「殿下前腳剛走,想必就在不遠處,貴人找出去便是,只是微臣有句話,想勸勸貴人。」
許南清頓住腳步,「你說。」
陳明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不該您操心的事,您還是少管為妙。」
許南清不置可否,只快步往外追尋,可在百獸處找了個遍,也不見寒山月那紫龍紋袍半分蹤影。
正當她焦急之時,李公公忽地現身。
「殿下身子不適,先行回東宮去了,但讓咱家留下問南清姑娘話——現已知曉百獸處水深,你仍是要插手麼?」
許南清腦中滿是孔雀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無法坐視不管。
「是。」
李公公回憶著寒山月那句「把她丟進百獸處去,省得日日吵嚷著要送命,惹孤心煩」,友善轉達了他的意思。
「明白了,」李順拂塵微甩,往養心殿方向去,「南清姑娘且隨咱家,向陛下請命罷。」
文和帝一聽是東宮來的人,以為乖崽寒山月主動求見,興奮擱下硃筆三步下台階,卻發現來者是老太監和小宮女,又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坐回龍椅,裝若不在意發問。
「李順,你家主子怎麼沒來?」
李公公似是早料到文和帝會問起還是以前,一番說辭爛熟於心,對答如流。
「殿下身體不適,已回東宮歇息。」
文和帝分明一個時辰前方見過寒山月,可這會兒不知怎的,問個不停,直直聽到許南清耳朵生繭,內心不由吐槽這文和帝講話三句不離寒山月,怕是兒奴,忽地聽見正題,「他讓你來找朕,所為何事?」
「殿下派奴才給陛下復命,那治療花孔雀的人選,殿下已然尋出。」
「噢,他要舉薦的,是你身後這位……你們殿下的貼身侍女?」文和皇帝聽李順稱諾,饒有興致望向恭敬跪在地上,垂著頭的許南清,「你,抬起頭來。」
許南清小心翼翼抬頭,從文和帝龍袍邊角往上,緩緩將目光聚在他垂下的嘴角。
「倒有幾分姿色。」
文和帝眯眼打量許南清好一會兒,方問話,「小侍女,你可知,若完不成此任,要人頭落地?」
許南清總覺得他和寒山月問她這些話,像給病人發責任告知書。
「奴婢知曉。」
文和帝喃喃了句「有惠妃當年的風範,怪道叫山月另眼相待」,揮袖讓溫福擬旨,給許南清安了個百獸處雜役職位。
「你既意已決,那便去罷,總歸你不過是個婢女,山月離了你,也不至於尋死覓活。」
許南清叩首應下,覺得他所言極是。
她在宮裡不過是混口飯吃,等到出宮,自會用攢下來的俸祿瀟灑去,和寒山月相處這幾年,無非是上下屬關係,當然不會讓他尋死覓活。
溫公公很快擬好旨,要奉文和皇帝之令,領許南清去百獸處,李順卻示意且慢,「咱家與南清姑娘,還有些話要交代。」
他將許南清扯到角落,一板一眼復刻寒山月留下的話。
「殿下先前有過吩咐,縱使您一意孤行,您仍是東宮的人,雖不必跟在殿下身邊伺候,也需申時三刻,回東宮給烈風做餐食,至少你活著的這三日,不可短了烈風。」
許南清也沒忘烈風那熱情大狗子。
她垂頭應下,「奴婢遵命。」
李順欲言又止,留下句「殿下很看好你」,便轉身離去,留溫公公奉皇命領許南清去了百獸處。
陳掌事身上酒氣散了不少,正規規矩矩指揮差役給眾獸餵飼料,見文和帝大太監溫公公親自前來,忙規規矩矩湊過去行禮,點頭哈腰,一口一個「溫大人」。
溫福穩穩噹噹拒了他塞來的銀子,公事公辦將許南清新身份介紹清楚,轉頭便執拂塵離去。
見溫公公一走,陳明登時恢復了那吊兒郎當的氣質,與屬下們撫掌大笑。
「還以為三日後,我們之中至少要死一個,好給大朔使臣個交代,誰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來了個頂包的!」
「小女娘,你不是跟在太子身邊的麼?怎地來攬下這髒活兒?」
「看著清眉秀目,會獸術麼?」
許南清對他們的性別歧視並不陌生,早些年她在網上傳了餵養大型犬的視頻,網上就有不少人指責她身為女性,力量比男的單薄,又身形瘦弱,鐵定拉不住繩子,會讓寵物在鬧市爆沖,傷害老百姓。
可誰會聽她每日刻苦鍛鍊,臂力不輸尋常男子,只是練了塑身,方看起來沒那麼健壯的解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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