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鎖在了那間,曾經關孔雀的小黑屋裡。
而她身旁,還有個長相猥瑣的大漢,正在眯眼笑。:
「小姑娘,終於醒了?老子等你半天了!」
身上麻藥勁兒未過,又受粗麻繩桎梏,許南清行動遲緩,只能步步後撤,直至脊背靠到門上。
「誰派你來的,陳明?他給你多少銀兩?我出雙倍。」
猥瑣大漢絡腮鬍一抖。
「陳掌事給我二百兩,你能給多少?」
許南清聽到這個數,心尖一顫。
她新晉為寒山月貼身侍女,一月俸祿也不過是從三兩漲到了七兩,原主雖不必補給家用,可東宮裡吃穿用度也不便宜,一年到頭也剩不下幾個錢。
別說二百兩,她連二十兩都拿不出來。
但在氣勢上,她不能輸。
「二百兩算甚?我能給你三倍。」
猥瑣大漢仰天長笑。
「你家財萬貫也無用,老子圖的可不是錢,而是你這水靈靈的小娘們!」
許南清大罵一聲「變態」,縮頭便溜。
她欲效仿之前「秦王繞柱走」的經典,奈何小黑屋太小,連柱子都沒一根,且手腳發軟,她不多時便被猥瑣大漢擒住,哆哆嗦嗦與他搏鬥半柱香,仍是體力不支。
僅能屈辱倒在成堆茅草邊兒,眼睜睜見他欺身而上。
身上粗麻衣被狠狠扒住。
猥瑣大漢小人得志的獰笑在耳邊響起。
「小娘們,你跑不掉
了!」
許南清瞅准他脖子,趁他俯身之際,毫不留情一口咬去。
大漢「嘶」一聲後撤,摸了一手血。
「喲,小娘們兒還挺烈,原本老子想著你是初次,還想溫柔一點,誰知道你是這麼個性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脖子受粗糙雙手制住,空氣變稀薄,許南清頭昏眼花,耳畔忽地汪汪犬吠,與陳明扯嗓子大叫。
「殿下,那兒粗鄙不堪,怎會藏了人?殿下莫入,微臣恐污了殿下的眼!」
門板「砰」一下大開。
許南清還沒反應過來,趴在她身上準備自己下一步動作的猥瑣大漢,已然身首異處,血濺了她一身。
清冷月光下,熟悉的帶笑嗓音緩至。
「孤的人也敢碰,你們好大的膽子。」
百獸處的人做賊心虛,不等寒山月發落,自顧自開始求饒。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小的們也不知許南清是何時鑽到柴房去的!」
寒山月劍上血未乾,滴滴嗒嗒落到地上。
他垂眸望著嘴裡塞著髒布,手上綁著粗繩,瞪大眼睛等待李順解繩子的許南清,嗓音笑意淡了些。
「你們的意思是,許南清自己拿繩子綁了自己,然後找了個大漢來,要毀自己清白?」
許南清驚魂未定,被啪嗒啪嗒爪子踩進進屋的烈風一連蹭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寒山月的神兵天降。
他替自己撐腰,對別人露出這神秘莫測微笑之時,倒也沒這般討厭。
百獸處的人跟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跪下來。
「都是陳掌事的主意,他不知從哪找了個大漢,還設了這麼一齣戲,只說是時候給小的們每人十兩銀子,小的們一時鬼迷心竅,方才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殿下饒命啊!」
寒山月不為所動。
「你們害許南清的時候,有聽進去過她的求饒嗎?」
他們梆梆磕頭,七嘴八舌替自己開脫。
寒山月將目光轉向未跪下去的陳明。
「陳明,按我朝律法,謀害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陳明好似吃了雄心豹子膽,眼見事情敗露,非但沒悔過之意,還腰板挺直。
「殿下此言差矣,這許南清在百獸處,不過是陛下口諭任命的差役,算不上朝廷命官,殿……」
寒山月仍在笑,卻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
「那奪良家婦女清白,又如何算?」
陳明詭辯能力一絕,「殿下這兒是說哪裡話?這許南清手腳與清白俱在,不是好好的麼?」
恰巧許南清嘴裡塞的髒布被李順抽去,她怒而張嘴。
「拜你所賜,我現在不好得很,頭還暈著,衣服也破了個大洞!」
陳明還欲爭辯,寒山月卻一劍抵住他脖頸。
「你受何人指使?」
陳明瞳孔一縮,又緩緩放大。
「殿下多慮,微臣嫉妒許南清的驚才艷艷,方設了這個局,何須有人指使。」
寒山月吹了冷風的頭昏昏沉沉,他見陳明對幕後主使絕口不提,耐心告罄,一劍抹了他脖子。
「聒噪。」
剩下的人抖如篩糠,噤若寒蟬。
許南清一連見兩個人慘死在自己面前,胃裡翻湧不已,她捂著嘴拼命吞咽涎液,仍是沒忍住「哇哇」吐了起來。
屋裡血腥氣重,許南清一時半會兒無法平息,正想著怎麼委婉的告訴寒山月,把她挪出這個屋子,卻發現地上的穢物順著地形,緩慢又堅定地流向寒山月衣袍。
寒山月手提衣擺,還是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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