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玄元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貴人本不願南姑娘趟這趟渾水,怎奈玄元國君有自己的考量。
「也罷,本使已將話帶到,許姑娘與我大朔有緣無分,言盡於此。」
何為「暗潮湧動」?
玄元境內海晏河清,國君正值壯年,儲君寒山月禮賢下士,除開後宮不充盈,哪樣有毛病?
不過那使臣首先說的「阿弟」,莫非是她那便宜弟弟,與大朔有關係?
可是怎麼會?
分明她原身所居住的小村落,在地理位置上,與大朔離這麼遠……
「在想什麼?」
寒山月嗓音冷不丁響起。
他嘴角噙著笑,眼底卻沒有絲毫波動,「你方才在那桂花樹下,與大朔使臣,在談論何事?」
許南清正迫不及待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好叫寒山月速速解開她體內之毒。
「回殿下,那大朔使臣,問奴婢『是否還記得阿弟』。」
寒山月眸光一凜。
「你如何答的?」
許南清實話實說。
「奴婢未答。」
「如此說來,那『阿弟』,你當真記不清了?」
聽寒山月嗓音愈發近,許南清稍昂頭,恰對上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她還未來得及替自己辯駁,就見寒山月微揚嘴角。
「無礙,東宮寒獄裡,總會有東西助你憶起。」
許南清急急轉移話題。
「夜色已深,殿下該歇息了。」
「歇不成了,」寒山月略屈膝,附在許南清耳邊,親昵如情人密語,「你今日灌本宮這麼多茶,叫本宮如何歇?」
第15章
許南清對寒山月扣來的鍋不甚服氣。
「飲茶乃殿下之選,奴婢不過是在一旁添茶,何錯之有?」
「夜間飲茶不利睡眠,你雖不識字,但入東宮時,學了不少伺候人的規矩,這些常識,也該知曉,瞞著不報,是你錯其一。」
許南清費了很大勁,才忍住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那是殿下的決定,奴婢怎敢置喙?」
寒山月豎起左手食指,在許南清眼前緩慢晃了晃,如同拿逗貓棒,朝一隻處於攻擊姿態的貓晃悠。
「此乃其二,面刺
主上之過,也是你應盡的指責。」
……暗戳戳給他晚上灌茶,都會被記恨,遑論當面指出他的錯處?
除非她不想活了。
寒山月眼波流轉,「又在心裡罵本宮?」
許南清嫻熟否認,「奴婢怎敢。」
寒山月笑將起來。
「依本宮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許南清的確自認膽子大,能做到孤獨一人在深山居住,舉起掃帚趕跑夜間循燈光而來的蚊蟲,以及冷靜撒硫磺草藥等,驅逐山里兇惡野獸。
可有一事,她還真的不太敢。
「回殿下,奴婢不敢死。」
「為何?」
寒山月從席間起身,施施然前行。
「此前,本宮見你信誓旦旦接下那治療花孔雀重任,還以為你將生死置身事外,高看了你一眼,不料,你竟也同常人無異,是貪生怕死之輩。」
許南清不願在涼颼颼的深夜御花園,與寒山月探討諸如「人為何而活」「無論何時也不該輕易放棄生命」的哲學,只垂頭盯著地面,空說場面話。
「殿下,奴婢這條命是您的,您未允,奴婢自會好好愛惜性命。」
寒山月目光一錯不錯。
「那若本宮讓你去死,你願麼?」
月色如水,晚風涼。
許南清只在單衣外披了條稍厚秋裳,毫無抵禦夜間降溫的能力,袖間鑽風,張嘴要回答之際,猛地打了個噴嚏。
她捏著發紅鼻頭,悶聲致歉。
「抱歉,奴婢失禮。」
一直步步緊逼的寒山月,卻驀地與她抽開距離,低低笑著,鬆了口。
「也罷,明日父皇還要予你賞賜,你身為功臣,又是東宮的人,一夜之間身上多了好些從寒獄帶出的鞭痕,終究傷的是本宮顏面,總歸你跑不掉,緩幾日再拷問你也不遲。」
許南清吸了吸鼻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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