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皇帝不忍心動座下駿馬,也不忍斥責兒子,兩廂為難,無奈哭嚎。
「山月,使不得啊,朕還在馬上!」
察覺下過雨的林中,有水窪在反光,許南清計上心頭。
「殿下,且容奴婢一試!」
她將隨身攜帶的帕子浸於附近泥沼,悄悄湊近發狂駿馬,奮力甩出,趁它嗅覺受擾,身先士卒拽住馬鞍。
「陛下快調整方位!」
文和皇帝忙不迭調轉馬頭,隨著許南清牽引,往下懸崖方位走。
溫福在不遠處看著心焦,沖侍衛長嚷嚷。
「快多去幾個人,扯住那韁繩!」
侍衛長未動,只是將頭轉向寒山月這邊。
「沒殿下吩咐,臣等不敢擅動。」
寒山月聽他詢問,才發覺自己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許南清身上。
他斂去眸中訝然,僅淡聲吩咐:「去。」
數十個壯漢上前,總算將發狂的駿馬牽制住。
文和皇帝跳下馬,腿一軟險些跪倒,多虧侍衛們前後扶著,才挪到一旁樹下,暫作休整。
許南清輕輕扯下套在馬首的絹布,見馬匹眼神雖仍不甚清明,但未焦躁尥蹶子,順頸毛。
「方才這馬,應是受了驚嚇,這會兒無礙了。」
她手剛從駿馬脖頸下來,在一旁候著的踏雲便湊上前,對許南清一個勁亂蹭。
見許南清髮髻都要被拱散,逆馬還不打算收首,寒山月猛拽韁繩。
「踏雲,回來。」
踏雲聽勸,但不情不願,憤憤甩頭回到他身側。
文和帝若有所思。
「真是奇了,連馬都知曉要爭寵。」
寒山月翻身上馬,嘴角掛上抹笑,背著光線,莫名顯出陰暗。
「父皇,您若歇夠了,那便上路。」
「不必不必,再歇會兒。」
文和皇帝秒慫,「話又說回來,山月,許南清,你們怎麼在此?」
見寒山月默不作聲,似是放不下面子,許南清主動應答。
「殿下憂心黎民,決意連夜趕回京城,同陛下一同解決旱災一事。」
文和帝道聲「原是如此」,感慨萬千。
「許南清,你又救了朕一回,朕該如何謝你才好呢?」
「奴婢不過是湊巧,不敢當。」
文和帝沉吟片刻,將目光投向寒山月。
「山月,許南清的奴籍,父皇回宮後,便會銷除,你……可有異議?」
寒山月漫不經心順著踏雲長毛。
「還是趕路罷,別叫幾位大人等急了。」
文和皇帝還要再勸,又不想在眾人面前丟了臉,只好先對許南清做出承諾。
「你且放心,朕定會說服他。」
「奴婢謝過陛下。」
「待那時,你便是我玄元開國以來,首位可自稱『臣』的女子!」
「奴婢只希望,奴婢不是最後一個。」
「朕斷不會委屈你!山月,你……溫福,山月何時走的,往哪兒去了?」
他們一行連夜趕路,到城區時,天光近乎大亮,許南清望著排長隊入城的流民,心裡很不是滋味。
上雲村那一片區域,離皇城,可少說也有好幾百里路。
他們就這般赤腳走來……
「又亂想什麼?」
寒山月將許南清領入偏殿,輕合上門,「好好在東宮待著,哪兒也不准去,若你再次違命,本宮會讓你好好嘗嘗寒獄的滋味。」
許南清覺著他這話奇怪,又說不出哪兒怪,甩了甩頭,對衝過來的烈風伸手。
「好狗狗,來握手。」
烈風不伸爪,只一個勁「嗷嗚嗷嗚」。
許南清意識到它還餓著肚子,忙不迭起身去爐灶給它做飯。
「昨天出去得急,只來得及給小花放了一點菜和水,沒給你做飯,對不起。
「現在給你做好吃的,別生氣啦,好不好?」
烈風用嘴筒子拱了拱她,隨後大口吃飯,看上去不太記仇。
給烈風餵完餐食,許南清又確認了小花的情況,方踱回耳房。
一夜精神緊繃,此刻霎時放鬆,她不知不覺入了夢。
光怪陸離的畫面不斷出現,雨夜,一群身奇裝異服的人,將襁褓遞到「她」父母手中,還念叨著什麼「之後就拜託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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