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瑤喃喃了幾聲「不可能」,猛地轉過頭,一把牽起許南清的手。
「姐姐你一定有辦法救綿綿,是不是?」
她眼底的請求是那般熱切,看著讓人心酸,許南清沒忍心說喪氣話,只反住握寒瑤的手。
「綿綿會沒事的,先讓我看看它。」
「好,好,你快進來看看!」寒瑤說著說著,眼尾要垂下淚,她拽著許南清衣袖,忍著傷悲將許南清迎進去。
白貓躺在墊子上,神情懨懨,萎靡不振。
它略鼓脹的腹部忽地收縮,好似在大喘氣,可許南清明白,綿綿這是想吐。
「它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之前接觸過什麼?吃了什麼東西?」
「兩日前便不肯吃東西了,我當時還以為它鬧脾氣,也就沒理,誰知道,現在會這般嚴重!」
一想到與她朝夕相伴的綿綿要這樣孤零零死去,寒瑤說著說著,沒忍住哇地哭出聲,「它明明,吃得與平時沒什麼區別,就是突然開始乾噦,之後就什麼也吃不下……是真的很嚴重,沒救了嗎?」
「莫急,還有希望。」
許南清言簡意賅止住她的啼哭,伸手摸了下綿綿腹部肚子,果真察覺到些許異物感。
綿綿雖然難受,但還是戒備,若非許南清經驗豐富收手快,她胳膊早留了道血痕。
「公主,您平日會給綿綿梳毛麼?」
「沒,沒有,它不愛梳毛,但摸它的時候,會摸到一手毛。」寒瑤努力用掌心擦去從眼角落出來的淚珠,「所以姐姐,綿綿這這到底是怎麼了?跟沒梳毛關係大嗎?」
「是關係挺大。」許南清實話實說。
「它這是毛球堵塞,就是舔了太多毛存在肚子裡,但是沒有及時排出來,造成了腸梗阻。」
寒瑤聽得一愣一愣,她訥訥發問,「那現在怎麼辦呀?」
「稍等,我去摘些草來,看看能不能通過吞食異物,來吐出肚子裡的毛球。」
許南清回憶著貓草里的配方,迅速從屋裡跑到院裡,埋頭在一堆青草中找尋。
「在找什麼?」寒山月跟了出來。
「小麥苗。」許南清幹活的時候很是專注,她分神給寒山月吐出句話,便轉身去了另一塊草坪。
寒山月貴為儲君,五穀不分,還在與一堆看著大差不差的青草乾瞪眼,忽地見許南清穩准狠拔下一大株草,往屋內奔去。
「快,」許南清方才與綿綿接觸,已然知曉它對自己提防,直接將尋到的小麥苗遞給寒瑤,「給綿綿餵下去。」
寒瑤一心撲在如何讓綿綿好受些這件事上,接過小麥苗就往綿綿嘴邊塞。
「喵,喵嗚……」
綿綿叫聲已然虛弱至極,可它仍側過頭,似是要拒絕。
「快吃呀。」寒瑤將草一個勁兒往它嘴裡送,急得淚都要下來了,「綿綿,求你了,快吃下去吧,吃下去就好了。」
許是多年陪伴終究戰勝對陌生物品的恐懼,綿綿鼓起勇氣叼起苗尾,慢慢啃了起來。
「謝天謝地,綿綿吃下去了!」盯著綿綿將自己掌心中的麥苗吃乾淨,寒瑤絞著手指,不斷撫摸它脊背,「姐姐,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許南清吩咐公主府派人找了個盆,擱在綿綿跟前。
寒瑤正疑惑她這話何意,便見白貓猛地爬起來,喉嚨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肚子一抽一抽。
「怎麼辦?綿綿要吐了!」到底與綿綿朝夕相處許久,寒瑤不至於經驗全無。
許南清輕輕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寬心,「就是要吐出來才好。」
不等綿綿吐出什麼,一聲壓抑的乾嘔聲倏然從身後傳來。
許南清循聲望去,見寒山月扭頭跨出了門檻。
綿綿吃了貓草犯噁心,他是因為什麼?
她不解寒山月緣何難受,但是想著外頭人多,寒山月一個有行事能力的人,應該不至於出事,又將目光挪回綿綿身上。
綿綿努力許久,終於吐出好幾灘堵在胃裡的毛球。
「應該沒事了。」許南清抬手擦了下冷汗,輕輕鬆口氣。
「真的嗎?」寒瑤不顧綿綿吐髒的地方,蹲在它身旁,擔憂看著它,「綿綿,你怎麼樣?」
綿綿只是一隻普通的貓,沒有開口說話的能耐。
它蹲著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繞著寒瑤腿邊,緩慢蹭了兩圈,隨後停在窩裡,沖她夾著嗓子喵喵叫。
「綿綿,你終於好了!」寒瑤喜極而泣,「南清姐姐,太謝謝你了!」
與朋友相處能力為零,許南清一連說了好幾聲「不客氣」,拘謹點了點頭,「綿綿沒事就好。」
「姐姐你太厲害了,我要拜你為師!」寒瑤甜甜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梨渦。
「那可以要等我從邊境回來。」許南清搓了下手,側頭瞥了眼寒山月,「我家中出了事,明日便得啟程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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