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許掌事。」
百獸處官員行禮,其餘人也跟著行禮,一時間,人群里烏泱泱跪倒了一大片。
「平身。」許南清心思並不在排面上,她擺手示意眾人起來,繼續問老六,「那棕熊與老虎,可有起衝突?」
「暫時沒有,可能是老虎覺得那熊病懨懨的,沒什麼威脅,就沒管,但是那熊再吃不進東西,恐怕是要不好了。」
「準備食材,我去看看。」
許南清順著百獸處的小路往虎籠去,目光止不住往已然熟悉不少的周邊瞧。
這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以及裡頭的每一隻動物,她都親眼看過,倘若他人問起,能答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只可惜她才入職沒幾日,又要遺憾離開好一會兒。
「掌事,咱們到了。」老六見她出神,輕聲提醒了句,方摸出扃鍵,要打開虎籠。
裡頭的老虎湊過來,卡在籠邊,爪子將鐵桿子拍得啪啪作響,大貓一樣,要聞許南清身上氣息。
「別鬧大寶寶,」方才沒摸到綿綿,這會兒見比綿綿大上幾倍的肉墊在眼前晃,許南清手有些發癢,她往裡頭扔了塊肉,「讓一讓好不好?給我看看熊。」
老虎有奶便是娘,一通撒嬌賣萌得到回報,低頭叼上肉,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南清觀察懶洋洋不甚動彈的棕熊好一陣,忽地靈光一現。
「這棕熊在絕食前,是不是食量突然增大了好多,一天要吃好幾頓?」
「正是!」老六翻了翻前些日子的記錄冊,一臉驚奇,「您如何知曉?」
「因為天氣轉涼,熊類得冬眠,我看它不怎麼動,而且昨夜被刺激也行動遲緩沒有傷人,估摸著它要進入冬眠期了。」
「您所說的『冬眠』,是指『冬藏』麼?」
老六撓了撓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還要給棕熊未吃的嗎?」
「先不必餵。」思來想去找不到其他人託付,許南清只好將代理重任放到老六肩頭,「老六,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百獸處就拜託你了。」
老六受寵若驚,當即跪了下來,「小的定不負掌事所託!」
一日辛勞,許南清伸著懶腰要回東宮給烈風做餐食,忽地被溫福叫住。
「陛下的意思是,許掌事若有空,可以去國公府看看林世子,林世子病得蹊蹺,若許掌事能早日解決世子的病,您回鄉探親之路應該會順些。」
何為「路會更順」?恐怕是林明遠好了,文和帝才能放了她這個人!
「多謝公公提點。」不願賭寒山月與文和帝誰能爭出她,許南清敢怒不敢言。
看來這國公府,她是得去一趟了。
「麻煩通報一聲,百獸處掌事許南清求見林世子。」
「您就是最近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的許掌事?」國公府看門侍衛眼睛一亮,「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您且登上一等,小的這就去通報!」
許南清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他這話是褒還是貶?不過沒像群臣那般,對她惡言相向,姑且當他是崇敬吧。
「抱歉許掌事。」
那侍衛很快回了來,他耷拉著眉眼,「世子說怕將病氣傳給您,不便見您,您請回吧。」
「無礙。」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態,許南清不願這般空手而歸,她旁敲側擊,「可否打聽下世子這害的是什麼病?」
「這說來話長,小的正當值,恐不便與您細說。」侍衛面露難色。
許南清沒有打擾別人工作的愛好,可偌大的國公府,就這麼個侍衛在外頭現身,她不問他,還能問誰?
「你長話短說即可,我就隨便打聽打聽。」
見侍衛仍吞吞吐吐,許南清當機立斷,從袖間摸出隨時備著的碎銀。
「小兄弟,行個方便吧,哪怕告訴我三兩句情況都好。」
雖然她不是圓滑的性子,可身處官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情世故這一套,她到底還是會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侍衛收下銀子,說話都不卡殼了。
「這說來也怪,林世子是昨日正午,從百獸處回來後病倒的,國公和夫人心裡頭可著急了,當即請了太醫,可院判院使來了,也只是開了些方子,便說無能為力,世子染的病,藥石難醫。」
侍衛眉飛色舞,聲音卻壓得越來越低,「依小的看,世子這是中邪了啊!」
許南清到底是個唯物主義者,對鬼神之說並不相信。
她直覺看門侍衛在府中地位不高,知道的東西有限,自己問細節,他恐怕答不上來,且街頭人來人往,她一直站在國公府前,也妨礙侍衛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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