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剛扒著車框穩住身形,聞言,立刻躲了進去。
「許掌事,得罪了。」
他進來得急,差點和許南清蹭到。
馬車裡空間大,容下許南清和烈風綽綽有餘,他倆之前和寒山月一起坐,不覺擁擠,現在舒展身姿的寒山月換成了縮成一團的向陽,更是談不上「得罪」一說。
「無礙,我不介意。」許南清靠在毯上,適宜侷促的向陽找個地方坐。
「嗷嗚嗷嗚,啊嗚嗚~」烈風方才睡得好好的,忽地被薅起來護主,一時半會兒安靜不下來,蹭許南清的腿直轉圈。
它已經是成年狗,體型算不上,小一撒起歡來,難免蹭到向陽。
見向陽縮著脖子往後躲,許南清主動卡住烈風脖子,把它往向陽那邊推,「你可以摸摸它,烈風很乖的。」
乖?方才將人咬得血肉模糊,晨間又拖著他在山上瘋跑,這也稱得上乖嗎?
「不,不必。」向陽一個勁兒搖頭。
「狼甩掉了,現在往哪兒去?」寒山月的聲音透過帘子傳來。
向陽早已習慣聽人吩咐,聽寒山月拋出難題,下意識將頭扭向許南清,卻半天沒聽到她吭聲,不由低低催了一句。
「許掌事,您說句話呀。」
許南清掀開帘子,對上外頭夜空中已然淡下去的點點星光,「約莫幾時了?」
向陽窩囊了一路,終於顯出用處,他雙手在粗眉下搭棚,眯著眼,將天上的星象掃了一遍,「啟明星起,快天亮了。」
「所以許掌事,我該往哪兒去呢?」寒山月放緩行進速度,手支下頜,好整以暇笑。
許南清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要個答案,還是單純問她一嘴,動了動腦子,謹慎回應,「我怎可命令殿下?殿下想往哪去,便往哪去就是了。」
寒山月盯她看幾息後,笑了聲,「藏拙。」
許南清心理有想法,但不多,她到底沒有大半夜在荒山野嶺找地方住的經驗,又不願承擔做錯決定的責任,乾脆順著他的台階謙虛。
「臣不過是星子,怎敢與月亮爭輝?」
寒山月不再應話,只是抬起鞭子,猛地往馬腹抽了一下,馬兒吃痛,迅速跑了起來,向陽及時扶車框穩住,許南清就沒什麼幸運了。
她額頭直愣愣撞到寒山月後背,發出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她以為寒山月會借題發揮,說她幾句,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辯解,卻好一會兒都沒等到。
「一定要這般貼著本宮嗎?」
寒山月低低笑了聲,胸腔跟著發顫,讓還貼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動的許南清一激靈,隨後迅速扯開距離。
難怪他能馴服踏雲,他自己就是一匹烈馬!
向陽是個實在人,只知道許南清磕到碰到了,他翻箱倒櫃從馬車後面堆著的東西里找出跌打膏藥,拿了瓶最好的遞給她,「許掌事,您額頭還好吧?這兒有膏藥,塗了應該不會留疤。」
「多謝。」許南清正要接過來,馬車突然一停,她剛到手的藥膏一下飛出去。
想著「男人心,深似海」,許南清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將寒山月的反覆無常視而不見。
「殿下,您為何忽地停下?」
她一邊問一邊打開車簾,以防寒山月遇到很突然的情況不便開口,也有要自己探看情況的意思,對上寒山月的淡笑。
「到歇腳地兒了。」
「誒?好生奇怪!」向陽猴似的從馬車竄出來,打著燈籠往遠探了探,「這看起來像個村子,可輿圖上壓根沒記載,殿下,屬下先去探探路。」
「汪汪!」鬧了半天有點累的烈風突然亢奮,毛髮微微豎起,衝著村口低吼。
已經走出幾步的向陽停住腳,他轉頭的動作略顯僵硬,眼底恐懼之色難掩,「許掌事,勞駕問一下,烈風……為啥叫?是不是餓了?」
經過幾個時辰前的事,許南清不難看出向陽對鬼神之說這種東西又信又怕。
她也很想給他個科學的解釋,讓他把發抖的雙腿捋直,但她現在還做不到,「烈風餓了叫的不是這個聲,它如此警惕,這村子恐怕有蹊蹺。」
「又,又是鬼?」向陽聲音忍不住發抖。
「什麼『又是』?」寒山月隨手給了他個腦瓜崩,「方才路上遇到的那個,是真人,你這膽小的毛病,何時能改掉?」
「抱歉殿下,小的一想到這個就怕。」他打了個寒戰,「能,能不進村嗎?」
「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看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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