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來正為戰事。」
「『戰事』?」他挑了下眉,「說說。」
「依臣看,可以建立獵寵護衛隊。」
「獵寵?是將寵物與狩獵專用的獸類結合起來,投入戰場?先不說能不能成,就算讓它們上戰場,它們能做什麼?」
文和皇帝適時提醒她國庫空虛,「光飼養戰馬,就不是一筆小花銷。」
許南清這才明白他為何讓自己統計百獸處這幾年來的花銷,敢情是國庫沒銀子,其它地方的花銷降不下去,他要拿百獸處開刀。
說不出勸阻的話,許南清只就事論事。
她稍組織措辭,將自己心中的宏偉藍圖描述了一遍,專門將獵寵在戰場上發揮作用的畫面描繪得栩栩如生,將文和帝都一度說到臉色舒展,如堅冰融化。
可文和皇帝到底是皇帝,做決策事關重大,要深思熟慮,故而養成沒那麼容易一時頭腦發熱的性子。
他沉吟片刻,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不過一擺手。
「你先回去罷,此事容朕再斟酌。」
不願永無止境等下去,許南清想得到個具體時限,「不知您打算……斟酌多久?」
「明日開晨會之時,由眾臣一同決定。」
讓那群腐朽的老臣來做決定?那指定沒戲了。
許南清心中涼了一半,又不好明說,一句句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她看出自己短時間內說服不了文和帝,索性一拱手,要離開養心殿。
文和帝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長長嘆了口氣,「你近來,還是少出現罷。」
許南清不欲多言,只回了聲「臣告退」。
她從養心殿出來,走上宮道,正要回百獸處出去,忽地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眉眼,不正是小紅小綠麼?
可半月前寒山月命侍衛將她們關押起來,她們這會兒不是該在東宮的寒獄押著,生死不明麼?怎地會在皇宮現身?
且她們做宮中侍女打扮,步去的方向,正是後宮。
奇怪,寒山月不是一向城府深沉,睚眥必報麼?為何會無緣無故將他們兩個放出來,還允許她們到皇宮來撒野?
可此事若無寒山月親自授意,小紅小綠斷然出不了寒獄,莫非是有什麼人,背著寒山月將她們放了出來若真是這般,寒山月的處境可不謂不險。
試圖一探究竟,許南清提起裙擺,試圖躲到她們身後的假山,小心跟上去。
可她還沒走幾步,手腕忽地被人抓住,唇同時觸到一片溫潤,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莫驚,是我。」
第50章
這憨厚的嗓音,不正是向陽?
猛地辨出挾持自己那人的音色,許南清心下緊張稍減,至少向陽是寒山月的人,不至於對她不利。
可他又如何會在此時入宮?是為了跟蹤小紅小綠嗎?
許南清手從嘴角左邊劃到右邊,做了個在嘴邊拉鏈子的手勢,示意自己不會隨意出聲,要向陽將發言自由歸還於她。
「是你家殿下派你來的?」又能說話,她第一句話便問。
「不錯,」向陽遠遠瞅了一眼,正見小紅小綠在樹樁邊坐下歇息,順帶同許南清多解釋了幾句,「這兩個女人在寒獄關著有段時間了,昨日殿下從宮中回來,忽地讓我將這兩人放了,隨後跟緊她們。」
未忘金元寶一事,許南清不難猜出她們這要往昭華宮去。
「那你可得趕緊了,她們估摸著要去昭華宮。」
向陽眼睛瞪得老大,他將聲音壓低,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怎地猜得與殿下一般無二?」
許南清笑而不語,這「小紅小綠和貴妃有關係」的情報還是她親口告訴寒山月的呢,雖然以寒山月的手段,她不說,他也能查得出來,但總歸是她先一步知道,又怎會忘?
「干你的活去吧。」
向陽「咻」一下上了樹,愣了一下,又跳回她身邊。
他撓了撓頭,表情略顯憨厚,「對了許掌事,我有一事想問您,不知您方不方便回答?」
許南清在附近找了個方便說話,又能觀察到小紅小綠那邊的亭子。
「先說,我聽聽看。」
向陽搓了搓手,神情有些激動,「您與殿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許南清料到他這麼問,多半是要了解不禮貌的東西,但沒想到這件事和寒山月有關,「吵了一架算不算?」
向陽點了點頭,他喃喃自語,「怪道殿下一直使喚我……原來真是心中有氣。」
許南清敏銳從他片刻的停頓意識到不對,她曉得向陽此人老實,不怎麼會說謊,直接盯著他的眼睛看,「怎麼,他除了讓你盯著小紅小綠,還使喚你盯著我嗎?」
「這……」向陽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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