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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許玉的眼裡滿是感激。

許南清無暇顧及他的情緒,只是看見那士兵回過神來,大喊著叫人阻攔,一把拉起他的手,「還不快走!」

許玉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被她拽著跑,他本來體力就不好,從帳內衝到這兒已經消耗不少,再在坑坑窪窪的地上進行長途奔跑,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喉嚨止不住發燙,血腥味翻湧,許玉感覺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呼吸不上來了。

但他沒有跟許南清說,只是咬著牙堅持,妻主說可以帶著他走,但要他一切聽她的,那她讓他跑,他就跑!

「許南清帶著阿玉跑了,就是這個方向!」

聽到後面追兵大喊,字眼裡似乎有自己的名字,許南清跑得更快了,她聽見身後那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分不出精力去安慰他。

「咻!」一陣破空聲從耳邊鑽過,許南清寒毛倒立,他們居然放冷箭!

俗話說「明槍易擋,暗箭難防」,許南清曉得回頭看會拖慢速度,只能憑藉運氣,悶著頭往前拋。

「許南清!」又有人在叫他,只是個聲音過於熟悉,是寒山月,許南清不由一怔。

分明她聽到那些人稟報,玄元大軍從西面進攻,想著赤鷹部也會往那兒去,她為了不與赤鷹部大軍碰上,特意挑了東面跑,沒想到寒山月居然單槍匹馬從東面來了。

她不過是當時臨摹布防圖之時,發現相較於西面守衛森嚴,東面要稀疏些,往東面畫了一個三角標記,寒山月就給他來了一個聲東擊西,他們倆當真是心有靈犀!

「殿下!」

許南清雖然體力很好,但跑了這麼久,也難免有些體力不值,喊出來的兩個字是沙啞無力。

「快上來!」寒山月伸手要把她拉上踏雲,卻發現許南清身後還跟著個人。

「滾開。」他只當這個人是不知死活跟過來的,一揮馬鞭要把阿玉的手抽開。

許南清連忙抓住鞭子,「殿下,他不是壞人,他是我從赤鷹部里救出來的人。」

寒山月「嘖」了一聲,費力將兩個人都拉上了馬。

她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去救別人?

踏雲雖然是好馬,但承受三個人的重量,還是有些勉強,奔跑速度慢了不少。

「妻主,我有點怕。」阿玉被夾在許南清和寒山月之間,本能害怕後面那個無時無刻都在散發冷氣的男人,下意識整個身子往前,腦袋向許南清肩邊靠。

「你叫她什麼?」寒山月的聲音更冷了。

阿玉不敢回頭,小心翼翼道,「妻,妻主啊。」

寒山月不語,只是將馬鞭甩得更響。

許南清覺得他們對話的內容很奇怪,想要轉身去勸架,又腿疼得上半身也動不了,連輕輕挪動一下,都難受出一身冷汗。

終於抵達玄元大營,寒山月翻身下馬,不通馬術的許玉也摸索著下來,可精於馬術的許南清,依然動彈不得。

她好像剛上岸的美人魚,雙腿每動一下,都會受到鑽心的痛楚。

寒山月瞥見她滲著血的褲腿,「你腿上是怎麼回事?」

許玉心疼極了,跪下來,輕輕掀開許南清褲腿,要仔細查看傷處,「妻主被綁在火堆上烤,又跑了這麼遠,自然……」

「走開!」見這個陌生男人喚許南清「妻主」,言行舉止也是毫不避諱,寒山月沒由來感覺煩躁,他一腳踹開許玉,摸出袖間匕首,親自劃開許南清褲腿。

「你怎麼欺負人啊!」許玉不明白這男人在霸道什麼,「我只是想關心妻主,你為何要將我推開!」

寒山月陰陽怪氣。

「許掌事真是好本事,去敵營一趟,不但收穫布防圖,還帶了個男人回來。」

許玉撅著嘴。

「妻主,您不是說您沒有婚配麼?為何這男人在這兒拈酸吃醋?他又不是您的正宮,憑什麼可以對您的感情指手畫腳?」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許南清聽懵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許玉是她還沒過門的夫郎,寒山月是她不敢忤逆的上司,他們風牛馬不相及,怎麼會吵起來?

而且誰都不讓誰,像極了兩頭互相頂著的牛,這就是所謂的修羅場麼?

許玉拽著她袖子,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妻主,你說句話呀。」

寒山月抓著她的手,黑著臉要她給個說法,「許南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頭重腳輕,許南清一言不發,暈了。

第57章

「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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