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榮讚嘆一聲,「這一下腰的功夫,沒有十年苦練恐怕不行。」
說罷,他手掌下壓,在觸及探春溫熱肌膚的瞬間,對方已如一條游魚般滑了出去。
探春翻身在窗前站定,淡淡道:「謬讚了,不過是幼年與兄長玩耍時學了幾招,已忘得差不多了!」
花榮腳下不停,連環步走至探春身前,出手如風,要將她困在窗台之前,口中依然溫文爾雅:「成親後,為夫並沒有困住娘子的言行。」
探春閃身避讓:「自小母親就教導我,做了人家的媳婦,便不能如在家中一般舞刀弄槍。」
花榮緊追不捨:「為何到了這梁山,娘子又開始走進演武場呢?」
探春不緊不慢:「以前是知寨恭人,要規行矩步,謹言慎行。如今做了強盜婆子,今非昔比,自然要學著保護自己,莫要拖累了夫君腳步。」
窗外彎月越過雲層,漸漸顯出明亮本色,一縷皎潔月光照在花榮的俊顏上,他唇角似乎一閃而過些許笑意,很快又恢復了冷清桀驁。
「我娶你時,只聽說你有位兄長。」花榮步步緊迫,將探春壓逼到床帳邊,嗓音低沉下來:「所以,三姑娘到底是誰?」
探春已有些微喘,玉手緊握床帳,胸口起伏不定,緩緩道:「我與林娘子等人結義,排行第三,故而有個諢號叫做三姑娘!」
花榮眸光緊盯她的雙眼,這張如花似玉的面龐,往日熟悉到模糊,今日卻清晰得陌生。
檀口微張,喘息細細拂在耳邊;杏眸盈波,抬眼間,卻如排山倒海般要將人淹沒。
他微微垂下眼眸,卻又觸到另一番春光。
輕薄春衫微亂,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脖頸,細柳腰,顫顫巍巍,這具香軟的身子,白日間曾婉若游龍般在演武場翻躍,一箭射穿靶心……
花榮忽覺得身體熱了起來,在他不耽於女色的好漢生涯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兒。
他抬指,欲待碰觸妻子泛著粉暈的面頰,卻又停在虛空,嗓音微沉而不失優雅:「幸會,三姑娘,在下花榮!」
探春長睫微顫,心跳聲仿佛要跳出胸腔,月光下,花榮俊美如鑄的容顏近在咫尺之間,完美得讓人難以呼吸。
她這丈夫,做出了她從未預料到的反應。
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在探春身體間涌動,她手指扯開床帳,右腿在花榮膝彎一勾一帶,夫妻倆便同時滾進了床帳中。
層層紗帳涌動起來,這對夫妻的較量還遠遠沒有結束。
第177章
四月底,平兒上了梁山。
她是鐵娘子鳳姐的妹妹,柴大官人的小姨子,與林沖、武松皆熟識,常代柴進夫婦來山上走動,一露面,就受到了眾人的禮遇。
這次上山,除了看望眾人,平兒還押送來了五車金銀、十車糧草、二十車綾羅綢緞。
晁蓋與林沖皆是有底線的人,主持梁山期間,有意約束山上嘍囉們,不劫掠周邊,不傷害良民,收入少支出多,依靠當年劫取的十萬貫生辰綱勉強維持。
平兒送來這些金銀財寶,可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
眾頭領分了金銀,對柴進夫婦更是感恩戴德。
交接了財物,平兒並未急著下山,而是在迎春處暫住。
她與鳳姐練武多年,見探春組織了飛刀社,當即舉手參加。
探春領著眾人演練了兩個多月,除了與花榮拆招時有些難度,平日裡對著眾女子,漸起一種獨立高空的寂寞感。
今日平兒下場,兩人交手不到十回合,便頓覺逢著敵手。
探春跳出場來,道:「好個平姑娘,果然有兩下子,可騎得馬嗎?」
平兒笑道:「馬也騎過兩回,可以相陪著三姑娘耍耍!」
「好!」探春撫掌笑道,「那便約定午後申時三刻,你我到金沙灘大演武場上練一練手!」
迎春忙道:「申時三刻,金沙灘上操兵剛散,必有許多閒人在場,你我閨閣中人,如何能這般拋頭露面?」
便是要將排場拉得足足的!
這話卻不能對迎春等人明說,探春向平兒挑眉笑道:「平姑娘,可怕麼?」
平兒與鳳姐籌謀已久,與探春也通信久矣,立時就明白了三姑娘的心思,拱手笑道:「申時三刻,金沙灘不見不散!」
探春送別眾人,回到房內。
花榮已經操兵回來,正倚在窗前塌上讀兵書,見妻子開了嫁妝箱子,拿出一套女式軟甲,掛在牆上,細細擦拭上面浮灰。
他目光只是一瞥,仍又回到兵書上。
探春擦拭著盔甲,閒話家常般笑道:「你的白馬,下午借我騎一騎,我與方二小姐約了下午去金沙灘上踏青。」
「嗯!」花榮翻過一頁兵書,關注重點並不在借馬之事上:「你與柴大官人的家眷,也很熟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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