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遠處一聲響亮的煙花聲響起。
一簇又一簇,此起彼伏的煙花直衝雲霄,絢爛綻開。
顧以安觀察到白晗被吸引了,正目不轉睛地看著煙花。
他趁勢問道:「白總,你喜歡看煙花嗎?」
白晗扭頭,盯著他,目光沉沉:「顧先生,你喜歡嗎?」
顧以安理所當然地語氣回道:「當然喜歡!煙花多好看!只不過——」
白晗問:「只不過什麼?」
顧以安靠近白晗,湊在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耳邊:
「只不過,沒有你好看。」
說話這句騷話之後,顧以安算是尷尬得面紅耳赤,好在他臉皮厚,表現得也穩如老狗,不慌不亂。
白晗好像習慣了他這般的撩騷,倒是很鎮定,只是笑著不說話。
顧以安在腦海里急突突地比劃什麼。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漫天的玫瑰花瓣,從天而降,散落在顧以安和白晗身上。
顧以安:「………………」
七七:【老大,這浪不浪漫!】
顧以安起了一絲難以遏制的殺心:「浪漫個鬼啊,我叫你給我變出一束玫瑰花,你這是在幹嘛,跟我玩尬的是吧!?!」
七七噘嘴:【哼,老大,反正我任務完成了,我要充能了,先走一步,拜拜了您嘞!】
顧以安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哈哈哈,這玫瑰花估計從哪個花園裡飄過來的,還真香!」
白晗手裡握住一片玫瑰花瓣,月色下,殷紅的花朵襯托他的潔白的手更加美麗。
他將花瓣輕輕放在顧以安的手上,漆黑的眼眸,沉靜若水:「謝謝你,顧先生,不過,玫瑰和你很配。」
顧以安那一刻的世界,好似失聰,靜得可怕。
抬眼間,合眸處,唯獨他的身影,永遠停留在初見動心的櫻花樹下。
-
一輛時尚拉風的保時捷囂張地停在傅家公館前。
從車裡走下來一個女人,她腳踩細長紅色艷麗高跟鞋,身形豐滿,卻又有一種逼人的窈窕之態。
女人是傅朝的母親金書書,她一頭大波浪卷的頭髮肆意張揚,精緻的妝容,使得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
林易恭敬地迎了出來,為她撐傘遮陽。
「他,怎麼樣,好點沒?」金書書邊走路邊問。
林易:「他在休息。」
金書書沒好氣地用眼神剜了一眼林易:「哼!」
避重就輕,避實就虛,倒是很忠誠!但,卻讓金書書憤怒。
薛玉塵離開北都的事鬧得北都市富人圈裡沸沸揚揚,惹得一眾人人心惶惶,好似失去了一位神醫,她們的天都要塌了。
金書書也是這些人的一位,她知道是傅朝把薛玉塵趕走的。
不過她並不是興師問罪,而是擔心傅朝的身體健康。
兒子和神醫,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
她必須重新找個好醫生。
金書書直接來到傅朝的房間,看見他還在昏睡。
昏迷了一年,醒來時,人,瘦弱枯槁,搖搖晃晃,好像下一秒,死神就要將他的靈魂盜走。
一年的漫長時間,無數次的求佛祈福,傷心悲苦把她這個母親的頭髮都要熬白了。
金書書坐在床邊,手握住傅朝的瘦到脫相的手,冰涼刺骨,沒有人的一點熱氣。
「媽。」傅朝艱難地睜開眼眸,掙扎著坐起,瘋長的頭髮肆意蔓延,快要遮住他的臉。
傅朝拿起床頭邊的白色粉末,塞進嘴裡,邊喘氣邊吞咽,直到臉色泛著病態的蒼白,眼尾發紅。
金書書生氣地瞪向一旁站著的林易:「你怎麼又給少爺吃這種東西?!!」
傅朝半坐,林易為他披上外套。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極黑的眸子露出陰沉的光:「媽,以後他只會聽我的話。」
金書書氣得把藥袋撕爛扯爛,她挽起傅朝的胳膊,上面果真又新添了無數細密的針孔。
她好像大海里隨浪浮沉的坍塌的船,再來一下風浪,她就要碎得體無完膚。
「小朝,你就不能為了你的母親活下來嗎?」金書書臉色頹唐,無力地坐在床沿,大波浪的頭髮隨著身體顫抖而起伏。
她站起,看著傅朝,眼淚打轉:「小朝,一年了,你得接受事實,白楚之那個人已經死了!」
「白楚之」三個字是傅朝的逆鱗,他失控地雙手抓住頭髮:「他沒有死!他沒有死!不然怎麼連屍/體都找不到呢?!!」
金書書抱住難以自控的傅朝,像對待小孩般摸他的腦袋:「小朝,放過你自己吧。我已經接受你喜歡男人,世界的男人那麼多,總有下一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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