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撲鼻的冷風迅速灌了進來,引得簡迪一陣冷顫,打了一個小噴嚏。
褚恆馬上將門關上,對周小北罵道:「你有病啊,你不怕冷,趕緊滾到外面呆著去。」
「我就不去,我就要氣死你。略略略!」周小北對他做鬼臉,擠眉弄眼。
食材清洗完,切好後,他們圍坐在一起,將菜夾到煮沸的電磁鍋里。
這是個鴛鴦大鍋,分為清湯和辣湯,池意和聞心愛吃辣的,他們坐在辣湯那邊,簡迪不慣於吃辣,他坐清湯這邊,褚恆也和他坐在一起。
「誒誒,有沒有發現我們少個人啊?」池意吃完一大口肉,突然說道。
眾人四目皆對,聞心說:「許決不在。」
「哼,他不在還好一些!」周小北怒氣沖沖地夾了一個肥牛卷,大口吃起來。
之前因為許決莫名其妙地將簡迪拉到房間噼里啪啦說一頓,周小北和他大鬧了一頓。
之後,許決就沒在宿舍出現過,他們作為隊友,也沒見到他。
平日許決性格孤僻,不愛說話,臉色冷淡到極點,更不愛和別人交流,導致他們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打個電話叫他一起來吃吧。」池意舉起電話,撥通。
「喂,我是池意,許決,你現在在哪兒?」
「有什麼事?」許決的口氣依舊冷淡如冰。
「我們在家吃火鍋,你要不要一起來?」池意沒被他的冷淡語氣影響,依舊熱情地邀請他,他知道這個人一向如此,習慣了。
「不用了。」
電話掛斷。
「看吧,他不會來的,你真是熱臉貼冷屁股。」周小北無所謂道。
「怎麼,他和你們鬧矛盾了?」褚恆夾起一塊肉放在簡迪碗裡,好奇問。
「呃,沒有,他就是這樣一個獨來獨往的人,習慣就好了。」池意連忙解釋。
上次周小北和許決鬧起來的事,褚恆不知道。
池意估摸著依褚恆的脾氣,要是知道許決曾對簡迪那麼粗暴,真不敢想像後果會多可怕。
褚恆這個人不同於周小北,周小北最多和許決打一架,而褚恆是真敢拿刀的人。
十幾歲的時候,這些少年,懷抱音樂的夢想來到北都市,他們或多或少知道褚恆的名字,知道他會音樂,唱歌好聽,喜歡留長髮,脖子上掛著刀制項鍊。
長得帥,就是笑容時常讓人感到懼意。
仿佛潛伏於夜中的獅子,藏有隱約的危險。
簡迪吃的少,而且慢,褚恆細心地發現他的眼角發紅。
他藉口到衛生間,用手機給周小北發微信,讓他來一趟。
「簡迪,怎麼哭了?」褚恆厲問周小北。
「你要我說實話?」周小北說。
「快說!」褚恆煩躁道。
「那好吧,很簡單。」周小北淡定道,「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就這樣。」
褚恆瞳孔一震,眼神充滿酸忍,卻穩住心情,問:「他喜歡誰?」
「傅朝。」周小北回。
「是他?」褚恆眉頭皺起,嘆了一口氣,「唉,小迪怎麼會喜歡上他。早知道,就不該讓他來浪騰的!」
「事已至此,只有讓時間來治癒他吧。」周小北現在已經對簡迪沒有那種朦朧的情動,他如今只將簡迪當作弟弟看待。
褚恆回到客廳,沒看到簡迪,他慌問:「小迪人呢?!」
池意指一個房間說:「他說吃飽了,回房間休息去了。」
褚恆輕輕打開簡迪房間的門,挨著他床邊坐下來。
「小迪,你不舒服嗎?」褚恆問。
「我沒事兒,恆哥,你快去吃火鍋吧。」簡迪隔著被子和他說話,瓮聲瓮氣,像病了一樣,讓褚恆心疼不已。
空氣中沉默片刻,外面的雪花已經掛上了樹梢,給人間打上冬日雪景。
「下個周日,北都市會舉行年終的慈善晚會,基本上小有名氣的企業都會去,包括浪騰,傅朝也會參加,你要去見見他嗎?」褚恆輕輕地說。
傅朝是他的心病,一直藏在心裡,會久病成恙,永遠不能好,不如讓他見一下,免得這麼難受。
「傅朝」這一個名字,讓簡迪破碎的心,仿佛重新煥起了希望。
他做不到忘記他。
他無法欺騙自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的臉,那個人的音容笑貌,那個人看向自己的默切的桃花眼。
想見他。
好想看他,哪怕一次。
「恆哥,我—」簡迪的鹿眼從被子裡淺淺露出來,眼眶發紅,眼神卻靈動純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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