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滿口胡言?」銀燭脫口便罵,「有些賤婢賤命一條還不知憐惜,不知幾時就被閻王收走了。」
楊承徽甩帕上前一步,「哎呦,明妹妹,你這丫頭好生威武啊,竟敢凶我?」
明思握住銀燭的手,讓她退後些許,不緊不慢地回:「她罵的是賤婢,楊承徽怎得還對號入座了?」
「你說誰呢?」楊承徽臉色大變,沒了半點笑容,「你一個有婚約在身的罪臣之女,不要臉入宮,活該被殿下冷落一輩子!」
「我入宮不到十日你就這般急不可耐,」明思輕哂,「想必殿下經常臨幸楊承徽吧?」
「你——」楊承徽被踩到了痛腳,她入宮後也就承寵過一次,若不是投靠了太子妃,只怕日子也不好過。
一想到明思得罪了太子妃,楊承徽心裡好受多了,剜了明思一眼,「你給我等著!」
說完,楊承徽帶著婢女氣沖沖走了。
「主子又不曾得罪她,她為何對您這般大的惡意?」銀燭弄不明白,楊承徽好似前世被自家主子殺了八百回似的。
明思不在意地說:「走狗罷了。」
今日天晴,但化雪天道路濕滑難行,明思懶得動彈,在屋內繡帕子,還差一點就收尾了。
午膳時,小太監去膳房提了食盒回來,銀燭喚了明思用膳,可打開食盒一看,銀燭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是不是拿錯了食盒?」銀燭看著三碟子菜與一碗米飯,那米飯一看就是剩飯,菜就更不必說了,一份發黃的菘菜,一一份夾雜幾片肥肉的炒蘿蔔,還有一碗賣相破碎的雞蛋羹,就是宮人的飯菜也沒這麼差的。
拎食盒的小太監跪了下來,「娘娘明鑑,奴婢哪敢弄錯,膳房給奴婢的就是這樣,奴婢說了幾句,他們就把奴婢趕出來了。」
明思看了他一眼,現在風荷苑除了范嬤嬤,也只有綠夏和他還勤勤懇懇辦事,「小陶子,起來吧。」
「謝娘娘。」小陶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主子,奴婢拿去換,大不了多給點銀子。」銀燭說著就要將碗碟收起來。
「就這樣吃吧,」明思拿起竹著,神色如常地夾了一筷子菘菜,「誰都不許說什麼,隨著他們去。」
隨他們去的結果就是晚上的飯菜更差了,只有一碗糙米飯,一盤菘菜,一盤芋頭,不見半點葷腥。
范嬤嬤眉頭緊蹙,看明思面不改色地吞下飯菜,心中實在不解,一直以來,明思都太「冷靜」,冷靜到有些過頭,好似對某些事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慌。
處境到了這副田地,她居然還能一頓不落,就是范嬤嬤也只在初入宮時吃過這麼差的飯菜,她堂堂國公府大小姐,怎麼吃得下?
用過晚飯,明思將范嬤嬤喚來內室,給她一個錦盒,「明日托嬤嬤將這個盒子送去古拙堂,交給蔣侍衛。」
范嬤嬤有些猶豫,「娘娘,太子殿下有令,不許後院妃嬪往古拙堂送東西,此舉只怕會惹惱殿下。」
「你送去便是,後果我一力承當,」明思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兀自嘀咕道:「今天得早點睡,明晚就睡不好了。」
范嬤嬤捧著錦盒頓了好一會才說:「是,奴婢遵命。」
翌日,明思請安回來後,范嬤嬤就將錦盒送去了古拙堂。
范嬤嬤從古拙堂出來沒多久,這消息就傳到了正賢堂的耳中。
白嬤嬤幸災樂禍道:「殿下親口下令不許妃嬪送東西去前院,明承徽犯了大忌諱。」
「你派人盯著,看看殿下有何反應,」孫氏心中猶疑不定,「難不成太子殿下當真沒瞧上明思的美色?」
白嬤嬤說:「殿下清心寡欲,任是天仙也無用,娘娘就放寬心吧!」
「再等等,若是殿下當真不在意她,就尋個機會解決了。」孫氏入宮多年,早不是心慈手軟的小姑娘。
過了沒一會,便有人來回稟,「太子殿下出宮去了。」
「娘娘這下可放心了?」白嬤嬤恭維道,「殿下英明,豈會被美色所誘惑。」
孫氏這才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看來明思也不過如此。」
明思送了東西去古拙堂,但太子仍舊沒有搭理她的消息如寒風過境,不一會就傳遍了東宮,不知多少人笑明思不自量力。
范嬤嬤一整天都盯著門口,只差豎起耳朵了,可是遲遲沒有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
臨近傍晚,明思抬頭看了看天,吩咐小陶子去膳房提晚膳,小陶子一想到那些膳食,垂頭喪氣地去了。
「嬤嬤,風荷苑還有誰在?」明思站在范嬤嬤身邊往院外瞧了眼。
「奴婢看只有綠夏和銀燭姑娘在燒熱水了。」這幾日就只有這些個人,范嬤嬤見怪不怪。
明思嘴角挑起一抹弧度,「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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