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男女歡好,她也能這般舒爽,仿若上癮的罌\粟,教人慾罷不能,想要得到更多,又怕承受不住。
挑起這場歡愉的是她,求這場歡愉快快結束的也是她。
「思思不頂用啊,」裴長淵低低地笑了一聲,囫圇抽過扔在被褥外的裡衣,擦拭了一下濡濕的手指,繼而抱緊她,「夜深了,睡吧,明早你不必請安,起來再清洗。」
明思恍惚,已經有些失神,好半晌,倚在男人懷中,眼淚還沒幹,含羞帶臊嗔了一句,「殿下壞透了。」
「你勾的。」饜足的男人哪還有什麼氣,嘴角揚起,眼角眉梢都帶著愜意。
禁慾的男人開了慾念的口子,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冤有頭債有主,是她挑起了他的欲,自得讓她負責。
太子來得晚,但走得早,今個新歲伊始,他還有許多事要忙。
來得靜悄悄,走得也靜悄悄,回到正賢堂時,連宮人都還沒起來忙碌。
太子妃幾乎一夜未睡,白嬤嬤亦是守著,卻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每逢新歲,原本除夕、初一、初二這三日太子都是歇在正賢堂,這是她作為太子妃的體面。
可是明思入了宮,這份體面又被打破了。
那麼晚了,太子還藉口有事離開正賢堂,三更半夜能有什麼事?
太子妃想也不用想,更何況太子回來時,身上帶著一股鳶尾花香,東宮只有明思才用這種香料。
可她偏偏連質問都不敢,因為太子不僅僅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君主,她是妻子,也是臣子,她沒有資格質問太子。
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這就是皇家媳婦的苦楚,連說都說不出口。
太子妃吩咐白嬤嬤叮囑正賢堂的下人,將嘴巴收緊一點,若是傳出去半點風聲,她非得要他們的命。
既然太子來去匆匆,動靜皆小,她就只能幫忙壓下這件事,維持住自個的臉面。
太子妃什麼都不問,反倒讓太子滿意,收拾齊整,帶著她入宮去參加新歲祭禮。
初一初二這兩日也是歇在了正賢堂。
太子妃原本以為自個得了機會,可太子卻說忙碌了一日,身子疲乏,早早各自安置,並未行房。
太子妃被潑了一盆冷水,終日盼著能得個嫡子,家裡催,皇后催,可太子不同她行房,她還能自個生出孩子來嗎?
除夕那日大半夜去風荷苑也不嫌疲乏,到了正賢堂便乏了,太子妃一夜輾轉反側,愈發覺得悲哀,在心裡頭恨不得將明思切碎吞吃了。
太子雖歇在正賢堂,夜裡卻沒叫水,下人們自然清楚內情,太子妃為維護正室體面,仍舊與白嬤嬤叮囑,不許下人胡言亂語。
正賢堂這邊下人不敢言語,風荷苑那邊,明思一早起來,也讓范嬤嬤吩咐下去,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不許聲張。
其實太子來時風荷苑的宮人早已各自去歇息,也就銀燭擔憂明思在耳房守夜,聽著些動靜。
但沒聽見動靜是一回事,綠夏來給明思收拾被褥又是一回事。
因著新歲才換的乾淨整齊新被褥,經過一晚,早就不能看了,皺巴巴也就罷了,還有乾涸過的無名水跡。
雖說綠夏和銀燭什麼都沒說,明思自個想想都耳根子發燙,在心裡把某人罵了千百遍。
主子得寵,銀燭等人歡喜,悄悄把被褥換了,大過年的,比得了什麼賞賜都高興。
要說過年忙碌,那也只是太子和太子妃,東宮其餘妃嬪卻得了閒暇,因為太子妃日日入宮領宴,沒空搭理她們,連請安都免了。
明思難得睡了幾日懶覺,眼瞅著年快過完了,陽和啟蟄,積雪消融,年味逐漸淡去,但宮裡頭薛貴妃在準備魯王大婚,依舊熱熱鬧鬧。
「據說過年時皇上仍給薛家賜了菜,賞賜也不少,薛貴妃自然高興。」
軟榻上,明思與文奉儀在抄寫經書,范嬤嬤和銀燭坐了半邊圓凳,一邊整理這些日子以來明思抄的經書,一邊說著閒話。
明思寫完最後一個字,換了一頁紙,「薛貴妃倒真得寵。」
三皇子都這麼大了,薛貴妃年紀也不小,卻還能讓皇上這般惦記,也是有本事。
「大小姐,您抄這麼多經書做什麼?」文奉儀說話仍舊輕聲細語,但或許是來風荷苑多了,倒沒有從前那種膽戰心驚之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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