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太子來風荷苑,她瞧了眼,已完全看不出病態。
「殿下身子真好,這麼快就痊癒了。」明思心想,身上那一塊塊的肌肉真不是擺設,看來太子忙於政務也不忘錘鍊體質。
裴長淵打趣道,「孤再不好,你豈不是又要可憐兮兮縮在床沿上睡覺。」
明思耳根子一熱,「妾身是夜裡頭沒睡好。」
至於為什麼沒睡好,太子殿下您是最清楚的。
可偏生太子像是聽不懂,非追著問為何沒睡好。
明思嗔了他一眼,不說話了,捧著棋譜側過身去,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實則半日都沒翻動一頁。
「這就生氣了?」裴長淵坐到她身側,伸手摟著她的細腰,笑著說,「孤就沒見過比你氣性更大的小姑娘。」
明思扁著嘴,梗著脖子說:「殿下若是不喜歡,那便去找沒氣性的姑娘吧。」
「那孤真去了?」裴長淵挑了挑眉。
明思更生氣了,臉頰鼓了起來,像個雪球似的瞪著太子。
「好了好了,」裴長淵樂不可支,捏了捏她的臉頰,把她鼓起的腮幫子裡的「氣」放掉,「不逗你了。」
「殿下忒壞了。」明思順勢依偎進男人懷中,語氣委屈巴巴,「殿下生病,妾身悉心照料,殿下還要去找別的姑娘。」
裴長淵揉著她溫軟的耳垂,「孤這不是沒去。」
「真是被慣壞了,越發嬌氣,半句也說不得了。「說著「責怪」的話,可太子語氣卻帶著笑,哪有半點責怪的樣子。
明思便更加放肆,「還不是殿下慣的,殿下得負責。」
「行,孤負責。」今日病著還處理了一堆政務,裴長淵頗為疲憊,可和明
思打趣幾句,談笑間,竟如卸下了擔子,輕鬆許多。
裴長淵用幾近哄人的語氣說:「古拙堂的榆樹開花了,衛軻說過些日子就能結榆錢,待孤哪日得了空閒,接你去古拙堂可好?」
「殿下還記得?」明思抬起頭,眼裡是難掩的驚喜,這都過去小半年了,她還以為忘了。
「答應過你的事,孤哪件忘記過。」裴長淵屈指勾了勾明思挺翹的鼻尖。
明思心滿意足,露出笑來,「殿下真好!」
「得了好處就知道孤的好了。」裴長淵哭笑不得,明知道她的誇讚是帶著目的,可就是生不起氣。
她想要什麼表現的太淺顯,從來都不藏著掖著,叫人覺得有這麼點小小的心愿,也不是不能滿足。
明思再度踏足古拙堂,已經驚不起東宮妃嬪半點波瀾。
明思入宮前,殿下親自下令不許妃嬪往古拙堂送東西,可明思入宮,不僅在古拙堂初幸,後邊往古拙堂送了多少次東西,去了古拙堂多少次就別提了。
太子下的令,可獨獨為了明思破例,這般隆寵,即便是當初的薛貴妃也稍遜一籌,這還是明思膝下空缺,若是來日有了子嗣,只怕滿東宮都要成為冷宮了。
不知多少人銀牙咬碎,巴不得明思哪日跌個大跟頭。
不知是不是被人念叨多了,明思在古拙堂還真跌了個跟頭,不過被太子眼疾手快,撈到了懷裡。
「過了年長了一歲,怎得還是毛毛躁躁?平地也能摔跟頭?」裴長淵單手扶著她,只覺得無奈極了,她這副樣子,若是有孕還得了。
明思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妾身見那邊的鳶尾花開了,沒注意看路,妾身記得上次來,那種的好像不是鳶尾花。」
明思喜歡鳶尾花,因此風荷苑種了許多。
進入四月,風荷苑的鳶尾花逐漸綻放,幽淡的香氣從洞開的窗戶隨風飄了進來,明思聞著便身心舒暢。
因此對鳶尾花的香氣格外敏感,一進古拙堂就聞著了。
裴長淵看了眼,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背到身後,「許是馮忠安排的吧,孤沒注意。」
跟在後邊的馮忠聽見明良媛的話原本想開口,但再一聽見太子的話,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古拙堂的一草一木的確都是他親力親為,太子從不管這些,可那鳶尾花卻是太子特意吩咐移栽。
如今太子說不知,那馮忠也只能當啞巴,只是心裡頭忍不住腹誹,殿下待明良媛,著實不像尋常妃嬪,即便是太子妃,也從未得到太子這般看重。
殿下今年二十餘六,也是該有個貼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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