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淵正在看摺子,江南西道連下半個多月大雨,水患危及諸多百姓,當地官員請求朝廷下放賑災糧,為著這事,他已經幾日沒怎麼合眼,自然沒空去後院。
「胡言亂語,孤幾時誤過早朝?」裴長淵摺子一扔,倚在太師椅上,劍眉蹙起。
明思是會邀寵,可每回邀寵的時機都恰到好處,比如現下他忙得團團轉,明思就從不打擾,安安靜靜地等他,下回他再去風荷苑,依舊笑臉相迎,從不埋怨。
反倒是有些看似很懂事的人,非得在他最忙的時候添亂,讓裴長淵怎麼能不偏心呢?
馮忠心中一緊,腰弓得更低,「殿下說的是,都是些烏合之眾,閒言碎語罷了。」
「蔣陵呢?讓他去查查,」裴長淵的指尖搭在書案,不斷敲擊著,「孤寵了明良媛幾次,有人坐不住了。」
馮忠的心隨著太子指尖敲擊的頻率不斷加快,不好說實話,您哪是寵了明良媛幾次,就差日日住在風荷苑了,東宮妃嬪怎坐得住?
但坐不坐得住,也不是能傳此等謠言的藉口,畢竟抹黑明良媛的同時,也誤了太子殿下清譽,不知是哪個蠢材幹的好事。
「是,奴婢這就去。」馮忠應下,正要退出去。
「等等,」裴長淵抬了抬手,復又拿起桌上那份摺子,沉思片刻,吩咐道:「去告知萬良娣一聲,明日孤去她那用晚膳。」
馮忠還當聽岔了,但顯然不是,一邊答應著退了下去,一邊納悶,殿下怎得想起來萬良娣了?
先前殿下去太子妃和楊承徽那,明良媛都來截過寵,不知這一次,她是否會出手。
小陶子來稟萬良娣要侍寢時,范嬤嬤有著和馮忠一樣的疑惑,「主子可有安排?」
近來雨水不斷,室外潮濕,明思每日待在屋內抄寫經文,已經寫滿了幾十本,馬上就能裝滿一個箱子。
聽了這話,她頭也不回地說:「不必多事,嬤嬤叮囑下去,這些日子讓風荷苑的宮人安靜些,不許亂嚼舌根,一旦抓到直接攆出去。」
從風荷苑攆出去的人都進了掖庭,范嬤嬤便也不再糾結誰侍寢的事,明思向來穩得住,又不是沒經歷過風雨,聽著主子的吩咐就是了。
明思不僅沒有去截人,反而用過晚膳早早就睡了,不知是否最近抄經書勞累,日日午睡,晚上還是困得早,好像睡不夠。
對於她來說,太子這幾日不來更好,免得她夜裡連個覺都睡不安穩。
明思一睡,風荷苑自然不敢吵鬧,也都睡得早了。
因此在滿東宮都等著明思從萬良娣手中截人時,風荷苑安靜的連個議論的都沒有,人人都成了鋸嘴葫蘆,生怕落得個罰入掖庭的下場。
明思不去搶人,太子妃自然失望,明思妖妃的謠言已經鋪天蓋地,只要她這個時候去搶奪寵愛,那就坐實了她獨霸太子,紅顏禍水的罪名。
可明思居然不去,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裴長淵也有點疑惑。
他去儀禧院當然不是為了召寢,並且用過晚膳就走了。
從後院回古拙堂的路上,路過一片芭蕉林,雨水嘀嗒,吵得他莫名心煩。
明思沒來截寵,這般懂事他本該欣慰,可偏偏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悵然,仿佛他心裡是盼著明思來截人。
畢竟她是個醋罈子,容不下他去別的妃嬪那。
今夜這般安靜,實在反常。
但書案上還有一堆的摺子沒看,江南水患牽連多少百姓的性命,等著他發號施令。
裴
長淵只得深吸口氣,壓下紛亂的心緒,回了古拙堂。
一夜平靜,等著給明思「妖妃」添一筆的人沒如意,轉頭就改了口風,說明思聲譽不佳,已惹得殿下厭棄,不再寵愛她,反而想起了萬良娣的好。
之後幾日,太子殿下再沒踏足風荷苑,也坐實了這個傳聞。
「這些人真閒得慌,」明思不想吃了,擱下筷子,「宮裡雖無趣,也不至於連本書都找不著,整日傳閒言閒語,像村頭多嘴的長舌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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