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在床上輾轉反側,銀燭察覺到了,掀起床幔來問,「主子,您哪不適嗎?」
明思雙手搭在衾被上,睜著眼睛看帳頂,「沒事,許是白天睡多了,現下不困。」
「那奴婢和您聊聊天?」銀燭坐在床前踏板上,撿著今日聽到的新鮮事說,「外界都傳魯王妃懷的是個兒子,薛貴妃還為此打賞了魯王府,主子,您好像沒問過太醫?」
「問了也無用,沒生下來誰知道呢,魯王妃對外說是兒子,萬一將來生了女兒,薛貴妃只怕要失望了。」誰不知道薛貴妃想要爭個皇長孫的名頭。
「奴婢巴不得她生個女兒。」銀燭倒不是覺得女兒不好,單純不想讓薛貴妃歡喜罷了,誰讓薛貴妃對姑娘下手。
明思笑了笑,伸手隔著錦被撫了撫肚子,「兒女都好。」
父親被赦免,明思也有了喘息之機,眼看著孩子在自己肚子裡一點點長大,無論男女,健康就好。
兩人正聊著,外邊忽然傳來腳步聲,銀燭起身去看,還沒到門口,卻見太子殿下推開門,身上還帶著雪花。
「殿……」銀燭正要行禮。
裴長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別吵著她。」
這話才說完,就聽見明思在問:「是殿下來了嗎?」
裴長淵皺眉,解開披著的大氅交給銀燭,讓她下去,隨後幾步走進內室,「你怎得還沒睡?」
有孕之人大晚上不睡覺,明思已經感受到了太子身上的寒意,隨口胡謅道:「妾身睡下了,腿抽筋疼醒了。」
裴長淵掃了眼整齊的床榻,哪像是睡過的樣子,「睡不著?」
「您別拆穿妾身呀。」明思往裡挪了挪,「外邊冷,殿下快上來暖暖。」
「等會。」裴長淵從外邊進來,帶著一身寒意,褪了外袍,在屋內站了會,染上屋子裡的暖意才上了床榻。
「這麼晚了,殿下怎還過來了?」明思偏頭,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帶著笑,連她自個都沒意識到,太子出現,令她欣喜。
「孤不來,怎麼知道你大半夜還不睡。」裴長淵躺了下來,伸手攬著明思,那種在古拙堂空蕩的感覺,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明思蹭了過去,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暖意,嘴角悄悄揚起,「殿下對妾身真好。」
「你才知道,」裴長淵輕嗤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沒良心,趕孤走,自個卻睡不著,瞎折騰。」
明思努了努唇,低聲說:「殿下對妾身越好,妾身越是怕以後殿下不喜歡妾身了,會不習慣。」
是試探,也是實話。
由奢入儉難,太子這些日子待她太好了,像是做了一場美夢,明思每每告誡自己不可沉淪,偶爾也會有一瞬間的恍神。
「孤說喜歡你了嗎?」裴長淵語氣戲謔,打趣她,「沒臉沒皮的小姑娘。」
明思鬧了個大紅臉,輕哼了一聲,嬌蠻地說:「殿下不喜歡妾身,妾身也不要喜歡殿下了。」
「你敢,」裴長淵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迫她與自己對視,「再說一句喜歡孤。」
「殿下好生霸道。」明思眨了眨圓溜溜的眸子,癟著嘴角,像是被迫害的小狸奴。
裴長淵狹長的鳳眸微眯,語氣有些危險,「不說?」
「喜歡殿下!」明思最識時務,湊過去一口親在太子唇上,「我喜歡殿下。」
到嘴的鴨子還能飛了?裴長淵含住了她的唇,吮吸她的舌尖,像是要把她的舌頭放到自己嘴裡。
明思舌根發麻,被逼得無路可退,只能配合著男人,嗚咽聲不斷。
惦記著她有孕,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疾風驟雨轉為濛濛細雨,裴長淵溫柔地啄吻她的軟唇,「睡覺,別整日胡思亂想。」
明思把太子往外推了一日,半夜人就回來了,明思在他懷中很快入睡,之後她就沒再提過這事。
人形暖爐什麼的,冬天真的很需要呢。
裴長淵也默契地回到風荷苑入睡,偶爾他政務繁忙,就把明思接去古拙堂。
正好冬日無趣,她總待在風荷苑也會膩味,前院比風荷苑大得多,她想散心也方便。
有時,明思連著好幾日都待在古拙堂。
古拙堂的床褥也因此加墊了幾層,讓明思睡著更舒服。
不過明思極有分寸,太子處理政務時她從不過去打擾,也不踏入書房,大多在後邊閣樓附近待著,偶爾在湖心亭餵魚。
裴長淵得了空就會去瞧她,離得近,也就不用一日數次的問馮忠,明良媛可安好。
「古拙堂的錦鯉都被你餵胖了。」裴長淵處理完令人頭疼的摺子,轉頭瞧見明思在餵魚,沒多猶豫就過來了。
坐在明思身側,把人抱到腿上,伸手摸了摸她鼓鼓的肚子,若是孩子興致好,還踢踢手腳回應,每每這個時候,裴長淵什麼疲憊都沒了。
「妾身也被殿下餵胖了。」明思笑盈盈歪頭看他,面若芙蓉,眼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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