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太子妃的權力被奪,整日這副頹喪的樣子,一日比一日瘋狂,白嬤嬤實在怕她這樣下去出事,想來想去,還是得給她找點事做,起碼有個支撐,能讓她精神好些。
對於仇敵來說,還有什麼事比害明良媛更讓太子妃興奮的呢?
果然,太子妃聽見這句話,無神的雙眼逐漸冒出精光,「你確定太子已經厭棄了她嗎?」
白嬤嬤分析說:「從前太子殿下日日都去風荷苑,這些天一次都沒去過,明良媛還有著身孕呢,殿下都捨得冷待她,可見並沒有把她腹中的孩子放在眼裡。」
「好,太好了!」太子妃突然笑了起來,「我早說了,平南公死了,明思成不了大氣候,家中可算做了一件正經事。」
她的權力已經沒了,又幾乎被軟禁在正賢堂,如果明思還平安的生下孩子,那她所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呢?
即便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為本宮梳妝更衣。」太子妃抬起手。
白嬤嬤連忙去扶她,「娘娘要去哪?」
「本宮許久不見大郡主,甚是想念。」
*
銀燭和范嬤嬤最近愁得頭髮掉了一大把。
明良媛和太子殿下鬧了彆扭,最難受的卻是伺候的人。
太子殿下吩咐要好生伺候明良媛,可明良媛心情不佳,不見笑也不說話,飯也吃不下多少,整日待在屋子裡,不是坐著就是躺著,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銀燭絞盡腦汁,「主子,後院梅花開得可好了,您出去看看嗎?」
明思搖頭。
「那咱們去瞧瞧錦鯉?今年錦鯉生了不少小錦鯉,池子裡的錦鯉更多了。」
明思還是搖頭。
無論銀燭說什麼,明思都沒什麼興致,雖說不再哭了,但神情懨懨,別說是有孕之人,就是尋常人也不能這樣長久的憋著啊。
銀燭靈機一動,「既然您不想出去,那奴婢去抓幾條錦鯉進來給你瞧瞧!」
也不管明思答不答應,銀燭立馬喊上小陶子,找了個琉璃的魚缸,撈了三隻小錦鯉裝進去,擺在屋內書案上。
明思難得有了點反應,時不時盯著錦鯉看,偶爾抓把魚食扔進去餵一下。
這可大大鼓舞了銀燭,只要主子別一動不動就成。
她和范嬤嬤一合計,去花房挑了好些花草綠植迴風荷苑,在屋子裡擺得生機盎然,瞧著氣氛便不那麼沉悶了。
明思看著花草錦鯉,知道銀燭的心意,不想辜負,況且肚子裡還有一個,她不能一直沉浸在傷感中,便開始找些書看,轉移悲痛,用膳時也逼自己多吃一點。
這下銀燭和范嬤嬤就放心多了,之後每日花房都挑新鮮的花草送來,風荷苑儼然成了第二個花房。
只是明思的心情雖然好轉,可太子一直沒來,范嬤嬤和銀燭又憂心起來,殿下不會真的惱了主子吧?
面對她們的憂慮,明思並未說出那夜的事,她裝睡的手段算不得高明,太子應當察覺了吧?
他不來了,是默認放棄了嗎?
明思垂眸,摸了摸肚子,她要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關懷嗎?
她起碼得到過父親十幾年的愛,她的孩子卻比她還要可憐嗎?
「主子,舅老爺寫了家書進來。」銀燭掀開帘子進來,屋內花草多,花香撲鼻。
明思放下手裡的書,接過銀燭已經拆開的書信,看過後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銀燭的心提起來了,「主子,發生何事了?」
明思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想說話,把書信遞給了銀燭。
銀燭潦草看過,嚇了一大跳,「小公子又發病了?!」
「怎麼回事?」范嬤嬤聽見銀燭一驚一乍,連忙走了進來。
銀燭憤怒地說:「有人在小公子跟前說國公爺去世是畏罪自戕,把小公子氣病了,幸好有護心丹救了小公子。」
「皇上已經赦免國公爺,怎麼會是畏罪自戕,這擺明了是潑髒水!」范嬤嬤心力交瘁,這群人是巴望著明思出事啊。
銀燭扶著明思,寬慰她:「主子,您還好嗎?小公子沒事,您可別急。」
弟弟無礙,明思很快就調整好了呼吸,「是我讓舅舅據實已告,我沒有這般脆弱,直接告訴我比瞞著我好。」
那日生氣,既是因為父親的死訊,也因為她被蒙在鼓裡,如果一開始就告訴她,未必會變成那樣。
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
銀燭羞愧地低下了頭,「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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