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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些年做得最多的,居然是忙著防備妃妾。

她說母親不該和後院妾室爭風吃醋,可她這些年也不知不覺走了和母親同樣的路。

裴長淵望了她一眼,負手走下寶座,「來人,將太子妃的金冊金印收回。」

太子妃猛然回神,金印沒了,便如同廢妃,太子這是要廢黜她!

「不要!」太子妃匆忙爬了過去,緊緊地抱著太子的衣角,哭得滿目猙獰,「殿下,妾身是您的髮妻,您不能廢黜妾身!」

不可以的,她不要被廢,她若是被廢,信陽侯府怎麼辦?她才不要被明思踩在腳底!

裴長淵皺了皺眉,蔣陵連忙讓人把太子妃拉開。

太子妃還在掙扎,染著蔻丹的指甲抓花了太監的手背,嘶吼道:「殿下不能為了給明思鋪路,就這樣對妾身!」

「有何不可?」裴長淵好像聽見了笑話,「於孤而言,你是臣子,臣子若不聽話,孤留著何用?」

太子妃目眥盡裂,「殿下怎能這般無情!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無情?」裴長淵走近鳥籠,從中抽出那把劍,鳥血匯聚在劍尖,「嘀嗒」一聲洇濕那小一塊地毯。

他手持長劍,一步步走近太子妃,「孫氏,當初選太子妃,是信陽侯主動找上母后,你也是自願入宮,自你成為太子妃,信陽侯府水漲船高,獲利多少就不必孤一一細數吧?」

太子妃一雙通紅的眼盯著那閃著寒光的劍刃,不敢往前掙扎了,她開始往後退,不斷地吞咽口水,搖著頭,「別殺我,別殺我……」

「可你和孫家做了什麼?」裴長淵黑眸深邃,說出的話語不怒自威,「軍中採買案,錢家打著你的名號在外肆無忌憚,欺壓百姓,明思謠言一事,你跟著薛貴妃添油加醋,抹黑東宮,明思早產,你謀害孤的子嗣,李昭訓自戕,你逼迫孤的妃嬪。」

「你口口聲聲夫妻,身為太子妃,卻只有一己私慾,從不為東宮考慮,若非父皇信任,孤不知要受孫家多少牽連,你這樣的太子妃,孤消受不起。」

裴長淵給過孫氏多次機會,惦記著她是母后選的太子妃,可母后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沒栽在孫家手中,全靠父皇信賴與自己根基深厚。

太子妃的後背抵住了桌椅,她退無可退,縮成一團,目光呆滯地盯著那把劍,原來太子什麼都知道,她自以為天衣無縫,心思縝密,實則都沒有逃過太子的眼睛。

「我錯了……嗚嗚嗚……」太子妃眼看著太子逼近,情緒崩潰,瘋狂認錯,連連磕頭,「妾身知錯,求殿下饒命!」

「李昭訓的死,你也有份,」裴長淵隨手將長劍扔在她跟前,「她敢以死謝罪,你敢嗎?」

「咚——」地一聲,長劍砸在地毯上,太子妃渾身哆嗦了一下,望著那劍上刺目的血,她身子僵硬地搖頭,哭求道:「妾身不想死,求殿下看在孫家忠心大梁的份上,饒妾身一命!」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她是太子妃啊,普天之下,女子之中,除了皇后就屬她最尊貴,她被萬人敬仰。

只要孫家還在,她總會有東山再起的一日,她才不要自戕!

「忠心大梁?」裴長淵冷笑一聲,「信陽侯的戰功比得上平南公嗎?你不也一樣對明思和她弟妹下手。」

更甚至平南公之死,未必沒有孫家的手筆。

他與母后,平南公與明思,都對孫家看走了眼。

裴長淵不想再和她廢話,轉身離去,吩咐道:「太子妃圈禁正賢堂,無令不得出!」

「殿下!殿下——」太子妃倉惶爬向門口,華美的服飾沾上了白嬤嬤被拖拽後留在地上的血,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此刻哭花了妝容,滿身血腥氣,狼狽得像階下囚。

但她什麼都顧不上了,她一聲聲喊著太子,嗓音哀求悽慘,企圖喚起太子對她的一絲憐憫。

院子裡的宮人身上已經堆積不少的雪花,聽聞太子妃的哭泣,悄悄側眸看去,正好瞧見那一幕。

想起方才的白嬤嬤,現下連太子妃都落到這副境地,正賢堂的天要塌了,眾人瞠目結舌,無邊的恐懼蔓延,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就在太子妃的手要碰上門檻時,卻被人往裡拖了回去。

蔣陵撿回了自己的佩劍,接過太監手中的傘,撐在太子頭頂,阻擋雪花。

裴長淵回頭瞥了一眼地上趴著的孫氏,命令道:「關門。」

「殿下——」太子妃躺在地毯上,伸長了胳膊探向門外的身影。

那是她的夫君,她這一生最大的驕傲就是做了太子妃。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若是她聽先皇后的話,善待太子妃嬪,照拂皇嗣,輔佐太子,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吱呀——」精美的門扇緩緩合攏,屋內的光亮被一點點奪去。

她望著那一線白光消失在眼前,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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