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林水月忍不住歪頭看他。
溫時雪順著視線垂眸,與她四目相對,有些看不懂她目光中的盈盈笑意。
「為何又看我?」
林水月實話實說,「這不是故地重遊,又想到了你救我之情,所以特別感謝你。」
溫時雪不解地問:「不是因為好看嗎?」
林水月誠心點頭,「嗯,好看也是一方面。」
一個人反覆偷看另一人,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暗戀對方,要麼純粹欣賞,林水月屬於後者。
「皮相而已。」
不止一次地從林水月口中聽過這類話,可他不明白為何人類會在意一張臉皮一副軀體。
林水月心領神會。
對溫時雪來說,他連性命都不在乎,又怎會在乎這些在外條件。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她懶得與他爭辯,先把他哄住再說。
接著,林水月不死心地又轉了幾圈,將屋子裡所有能從東西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確實沒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眼看天色漸晚,正如關映竹所說,夜間變數多,林水月準備吃個飯直接回房,靜待明日到來。
房間裡只她一人。
林水月無力地趴在桌上漫無目的地把玩杯盞,倒也不是不困,主要是溫時雪說會護她什麼的,若真怕她被女妖惦記,應該會來吧。
那她就在這等他。
可她等了許久也沒等來溫時雪。
已是深夜,林水月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之中趴在桌上睡著了,對之後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
溫時雪站在院中樹下,和往常一般抬首望著皎皎明月。
樹上的桃花已所剩無幾,嫩綠枝葉冒出新芽,夜風起,白衣肆意飛揚間,無意捲起地面薄薄一層粉白色的花瓣。
溫時雪毫無知覺,或許什麼也沒想,只是單純地享受這難得的一片寧靜,直到視線飄過一朵花瓣。
他回過身,看到一人向他走來。
「溫公子,你在這啊。」
關映竹原是來找林水月,無意撞見溫時雪站在樹下,也不好當做沒看見。
溫時雪淡淡掃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關映竹急忙解釋:「是這樣的,我給師妹帶了膏藥,對她臉上的傷口有奇效。」
稍加思索,關映竹只往前一步不好離得太近,隨後將瓷瓶遞給對方。
「若是方便的話,勞煩溫公子替我交予師妹。」
溫時雪沒有回答,卻伸手接過瓷瓶。
給誰不是誰,重點是對她師妹的傷有效就行。
「多謝。」
不知為何,跟溫時雪獨處時,關映竹很有壓力,於是給了藥便匆匆離去。
溫時雪看了一眼手中瓷瓶,向她邁出一步。
林水月睡得正熟,並不清楚溫時雪其實一直守在門外,此刻更是已經來到她面前。
臉上的傷啊……
想起關映竹的話語,溫時雪不自覺地將目光鎖在她的側顏上。
雖然只有半邊臉,可依舊可以看出擦傷嚴重。
皮相而已……
美醜都一樣,反正左右不過是朵花。
可林水月在意他的皮囊,那她也會很在乎自己的臉嗎?
溫時雪忍不住探出根食指,輕點眉心,指尖緩緩划過眉眼、鼻尖、臉頰,一路向下,描摹出林水月臉頰形狀的同時,感受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粗糙傷口。
確實傷得不輕,但也在慢慢好轉。
那麼她會疼嗎?
溫時雪被自己產生的想法惹得唇角抑制不住揚起。
他連死都不怕,竟會擔心別人疼不疼。
太奇怪了,能有這種想法簡直太奇怪了。
他決定從根源解決問題。
此時,陰暗的床底鑽出一條醜陋的荊棘,爬到溫時雪腳邊停下。
這是溫時雪特地留下的最後一根荊棘,本來只是覺得有趣,可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
怕它亂爬嚇醒別人,溫時雪踩住荊棘要害,笑得純良無害,聲音溫潤如玉。
「可以帶我去找你的主人嗎?」
第20章
林水月醒時只覺得腰酸背痛,歸根結底趴在桌子上睡著導致的,只是臉上的傷口似乎不怎麼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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