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雨勢越來越大,又無處可躲,只能縮著身子讓自己接受現狀。
雨水足足下了半個時辰才停,陽光透過薄雲落在大地上,昏昏欲睡之中,林水月忽然覺得身子暖洋洋的,睜眼不僅瞧見了光,面前還站著兩個人。
準確來說不是人。
兩名腦子身後一條毛絨絨的橙色長尾,頭上豎著兩隻耳朵。
狐妖嗎?
倒是挺罕見。
林水月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瞧。
據她了解,狐妖這個物種極其稀少,更別說一下子見到兩個,得好好觀察一下。
一人摸著下巴問另一人:「就是這棵樹吧?」
「應該沒錯。」
另一人點了點頭,說著一臉不耐煩地將衣袖擼起,「別管了,直接帶走吧。」
說著,兩人合力直接將林水月這棵樹「抱」起來扛在肩上,朝著目的地前進。
等等,要把她帶去哪兒啊?
給個提示啊,她現在只是一顆弱小無助的樹苗而已。
林水月急得直撓頭。
好在兩人腳程很快,不多時就將她運至目的地。
這是一處偏遠小院,小院雖破,不過卻打掃地很乾淨。
接著,兩人開始埋頭刨坑將樹苗種進雨後鬆軟的土中。
做完這一切,兩人勾肩搭背地頭也不回離開此處。
換了個地點,林水月依舊無法隨意活動。
她長嘆一口氣,就此認命,無力地抬頭望天,端詳著飛過的大雁,羨慕它們的自由。
「十七?」
「十七!」
「十七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一群嬉笑孩童聲音攪亂了她的思緒。
林水月轉了個身,看見院外有五六隻小狐妖,雖然不清楚具體年齡,不過按照人類的年齡劃分依據,不過才七八歲。
他們手拉手圍在成個圈,尾巴高興地左右搖擺,一直蹦蹦跳跳,像是在做遊戲。
林水月視野開闊,可以看見他們中間站在一個人。
可以推測,他們口中的「十七」就是他。
白衣,白髮……
是溫時雪!
林水月喜出望外,總算是沒白等。
她倒是要看看這病嬌小時候是怎樣子的?
不經過他同意,溫時雪被幾個同齡的孩子團團圍住,不過他並不惱,只是微笑著靜靜看著他們嬉戲打鬧,就像是與此事無關。
「金殊來了,金姝來了!」
不知是誰大叫一聲,所有小狐妖尾巴一頓,頃刻間一鬨而散。
溫時雪從狐群中向她慢步走來。
沒有咒印,也沒有劍,卻有幾條白尾和一對白色的狐耳。
他也是狐狸嗎?
林水月怔了幾秒才緩過神來。
「溫時雪。」
「溫時雪!」
「十七。」
林水月不死心地喚他幾聲,什麼法子都用上了,奈何無一奏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向另一個人女人走過去。
是那位叫做「金姝」的狐妖。
金姝是只成年女狐妖,容顏絕色身姿曼妙,眉心深紅色妖紋顯露無疑。
如往常一般,溫時雪乖巧喚他一句「母親」。
金姝指尖一頓。
金姝與他認識七八年之久,從名義上來說,確實是他母親,不過她對他既無生之恩,又無養之恩。
「母親」二字,反倒成了枷鎖。
金姝無奈笑笑。
「對了,阿七。」
金姝忽地牽住溫時雪,帶他來到林水月這棵樹前,素手指著道:「這是樹苗,我讓人從後山遷了過來,作為你上次幫我找回簪子的謝禮。」
「謝禮?」
溫時雪略有不解。
他從未聽說這二字。
金姝點頭,頭上髮簪隨她動作輕微晃動,勾勒出一道金色的弧度。
「是啊,你幫了我,我送你謝禮,這是做人的基本常識,若你以後有機會下山遇到人類的話,會用的上。」
下山……
人類……
天方夜譚。
他是不可能有機會下山,更不可能遇到旁人。
儘管如此,溫時雪還是很高興從此以後能有個新鮮玩意兒作陪。
「謝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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