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解釋得通,只是令林水月費解的是,城主府鬧鬼這麼大的事情,客棧小二卻並未提到,難道是那些逃出去的家丁僕從閉口不言?
林水月又問:「敢問夫人現在何處?」
「我夫人她身體一向不好,平日都在房中足不出戶。」
談及城主夫人處境之時,鄭雷長嘆一口氣,語氣之中滿是疼愛與憐惜。
左右尋不到突破口,於是林水月大著膽子詢問鄭雷:「鄭城主,我們能否去看看夫人?」
關映竹接著話茬往下說:「剛好我會一些醫術,或許能夠幫到夫人。」
聽到這話,鄭雷眼睛笑成一條縫,「如此甚好,來,快帶他們去找夫人。」
末了,不忘補充道:「不過我娘子她性格古怪執拗,不一定會讓他們把脈診治,如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
關映竹點了點頭,「這是自然,請城主放心。」
接著,鄭雷便讓丫鬟給他們帶路。
林水月故意挨著丫鬟而走,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對了,姑娘,請問現如今城主府住著幾人?」
小姑娘轉頭看她一眼,並未多想,直接毫無防備地道出實情。
「就四個人,分別是城主,城主夫人,夫人的貼身丫鬟和奴婢。」
林水月沖她笑了幾笑,「知道了,謝謝你。」
接著,林水月再腦海中默默整理所得信息。
現如今城主府常住人口就四個,還有不知真假的鬧鬼一事,再加上招魂陣……嗯,有點複雜。
正當她想得出神,餘光注意到溫時雪已經駐足,目光正盯著不遠處的一顆樹木。
林水月也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地望著溫時雪。
「怎麼了?」
溫時雪聞聲偏過腦袋,視線悄無聲息地又落回到她臉上。
「無事。」
他目光向下,微啟唇瓣,聲音聽著無悲無喜。
林水月卻有些好奇地朝他方才所注視的方向看去,只瞧見一棵桃樹。
像極了當年金殊給他挪種的那棵。
難怪他會被此吸引。
這件事的關鍵在於:過往無法更改,種種結果亦是。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林水月能做的只有緊緊握住他的手,無聲宣告自己的存在,希望能給予慰藉。
「走吧。」
被風揚起的髮絲輕輕垂下,溫時雪輕「嗯」一聲,任由她牽著自己,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思緒漸行漸遠,只是本能地、齒間會無意識地喚她姓名。
「林水月……」
聲音低到脫口而出便已散於風中。
無人在意。
很快,丫鬟便領著四人穿過一條條奢華的長廊,來到城主夫人的房門前。
開門的是服侍夫人的貼身丫鬟,只將房門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在領路姑娘說明來意後,她依舊不肯立即放行,只冷冷地道:「稍等,我得去請示一下夫人。」
接著,「啪」地一聲關上木門。
這是他們今日第二次被關在門口。
領路的姑娘早已見怪不怪,只微微向幾人行一禮,便藉口府中還有事未料理,就此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夫人的丫鬟復又開門,幽幽目光掃過眾人,後又落於林水月身上。
「夫人說,只請這位姑娘進去。」
「啊?我?」
林水月震驚地指著自己,就差直接挑明她不會治病的事實。
「正是,姑娘請進。」
丫鬟不願多費口舌,只將房門大開。
林水月只需微微一偏頭,從這個角度,確實可以看見有位躺在榻上的女子。
而她看似是得了城主夫人的青睞,但仔細一想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林水月心中苦笑,但也明白此舉是為了試探城主夫人。
離開前,她給男女主遞了個「放心」的眼神,而對於溫時雪,則是鬆開五指,露出真心的笑容。
「等我,很快就回來。」
「嗯。」
或是僅有一門之隔,又或是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存在,溫時雪就這樣平靜地接受了。
林水月跟著丫鬟進了房間。
借著窗外投進的日光,她終於看清床榻上女子真容。
這位城主夫人看著最多二十歲,容顏絕佳,身段曼妙,雖是柔若無骨地躺在塌上,但臉色紅潤飽滿,嘴角擒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一點也不像是重病纏身的樣子。
夫人朱唇微啟,「喝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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