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人能跟他們爭皇位了。
鳴風不斷的說著,試圖將人直接喊醒。
不知叫喚了多久,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眉頭竟然皺了起來。
鳴風離得近,看了個清清楚楚,急忙讓人去喚大夫。
而陸子宴此刻正陷入無邊無際的悔恨中。
滿腦子都是他的晚晚死了。
他傾盡所有換回重來一次的機會,她卻還是死了。
前世,她滿懷愛意嫁給他,他卻犯下許多錯事,傷了她的心,讓她受了那樣多的委屈,還因他的緣故身中奇毒,氣急攻心而死。
今生她只求自救,轉身嫁給別人,卻也還是因為他的糾纏,牽扯進了皇位爭奪中,被賊人擄走。
他趕過去救了她,但他也是賊人,他從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她。
逼迫她委身,逼迫她許嫁,最後逼得她拋棄一切逃離……最後慘死。
今生她甚至還沒有十八歲!
他的晚晚是出身高門,萬千寵愛的貴女,前世今生所有的苦難皆來自於他。
就算意識昏迷中,陸子宴卻還是能感覺到痛,那是靈魂深處的痛,痛的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為什麼要救他,她在湖底會冷,他該去陪她的。
沒有她的日子,他已經過了整整五年,這一世他本就是為了她而活,如今她又死了,他還活著做什麼。
可床邊的聲音越來越吵,越來越清晰,一字一句都入了他的耳。
陸子宴眉頭皺的愈深,終於睜開了眼。
喧鬧的內室頓時一靜,旋即是一片驚呼。
「王爺醒了!」
鳴劍拉著大夫進門,就聽見這話,急急忙忙帶著大夫擠了進去。
陸子宴撐著手臂坐起身,一言不發,素來神光奕奕的眸子,此刻是一片空茫。
鳴劍鼻頭一酸,「您昏迷了三日,總算醒了,快讓大夫診個脈。」
「都出去。」陸子宴揮手。
連同大夫在內,一眾副將也躬身退了出去。
只有鳴風鳴劍兩人單膝跪在地上,將三日裡發生的事一一稟告。
陸子宴半靠在床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
良久,他道:「那病秧子這些天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誰才是病秧子。
鳴劍腹誹了句,稟道:「他帶來的人也在大陽湖底打撈,快一個月了,日夜不停,……也是一無所獲。」
聽見『一無所獲』,陸子宴薄唇緊抿,「除此之外呢?」
第223章
除此之外?
鳴劍不知他想問什麼,小心道:「那病秧子好似也生病了。」
說著,他似領悟了什麼,眼神一亮,殺氣騰騰道:「王爺,您的意思是趁他病,要他命?」
鳴劍覺得自己可算揣摩准了主子心意,結果陸子宴沉默一瞬,卻搖了搖頭,「別動他。」
他掀開被褥下床,一步一步走出房門。
今天是陰天,在風沙漫天的北地,愈顯得陰深肅穆。
才雙十之齡,還是個自幼習武龍精虎猛的少年,此刻的陸子宴卻鬢髮花白,面上還有一層冒出來的短粗胡茬,整個人看著頹廢的不成樣子,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可眼裡的殺意卻猶如實質,讓人望之生畏。
他直直的看著京城方向,好半晌,淡淡道:「通知下去,三日後回京。」
死簡單,但欠她的,他總得一筆不差的替她討回來。
該死的人太多,這一回他要快點殺,不能再跟前世一樣,生生熬了五年。
「那…」鳴劍遲疑道:「那大陽湖那邊……」
「繼續撈,」陸子宴閉了閉眼,「派人盯著那病秧子的一舉一動。」
言罷,他轉身回房。
鳴劍看著合上的房門,趕緊吩咐底下人去準備些好克化的膳食送來。
他們家王爺昏迷了三天,可是粒米未進。
「喂!」等一切吩咐妥當,鳴劍手肘拐了下身邊的人,不解道:「你說王爺為什麼不殺那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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