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
好半晌,謝晚凝才弄懂了他的意思,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古怪。
「怎麼?」陸子宴俯身逼近,淡淡道:「你不願意?」
謝晚凝:「……」
她狐疑道:「你覺得孩子是季成風的?」
陸子宴齒關一緊,下頜線緊繃,瞳孔微微眯起,盯著她沒有說話。
這反應,還有什麼好說的。
謝晚凝有些啼笑皆非。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扯了扯,然後,渾身冒著寒氣的男人就乖乖坐到她的旁邊。
見他就算再憤怒,都由著她擺弄,逆來順受的小模樣,再配上這張冷峻逼人,寒氣四溢的臉,本想跟他好好解釋清楚的謝晚凝,莫名有些歡喜。
解釋的話都到了嘴邊,卻轉了個調。
她輕咳了聲,道:「別人的孩子,你能做到視如己出?」
陸子宴沒有說話。
「你說話啊,」謝晚凝偏著頭瞅他那緊繃的側臉,似笑非笑的催他,「你不答應對孩子好,我怎麼敢帶著孩子跟你回……」
「我能!」陸子宴道:「只要你從此跟那個小白臉斷絕來往。」
這下謝晚凝是真的有些稀奇了。
她怎麼不知道,他胸懷竟能如此寬廣。
曾幾何時,一個裴鈺清就讓他殺心沸騰,不肯罷休。
現在她直接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他不但允許她將孩子帶在身邊,還承諾自己也會視如己出?
那是別人的孩子,他日日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不就是在提醒他,這是她跟其他男人……
這樣的感覺,前世謝晚凝自己就經歷過。
不過劉曼柔的孩子,她可做不到視如己出。
只代入一下,都覺得五內俱焚……
謝晚凝有些心疼,終於捨不得再逗這個男人,便一把握住他的手,認真問他,「你為什麼會認為,我跟季成風無名無分,會同他生個孩子的?」
聞言,陸子宴赫然側眸。
「什麼意思?」他眸中冒出森寒之氣,「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之前的裴鈺清,是他犯了錯,傷了她的心,讓她倉促之下選擇另嫁他人,甚至他們圓房都是他主動下藥湊成,陸子宴恨的牙尖滴血,也只能認下。
現在的季成風,依舊是他的錯,知道她心善,卻沒掩飾對裴鈺清的殺心,逼得她逃跑,雖然不知他們是如何相遇,但讓那小白臉趁虛而入是不爭的事實。
從京城來汴州的一路上,陸子宴早就安撫好了自己。
無論如何,都不怪她。
只要她還願意跟他回去。
他都不會再逼她一點。
若、若她不願意……
可她現在是什麼意思?
還有第三個男人?
陸子宴眼眸漸漸染上猩紅。
那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凶戾模樣,讓謝晚凝默了一默。
她再也忍不住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水性楊花,離開你不到一年,就能火速同另外一個男子談情,生子?」
第290章
「我跟裴鈺清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經夫妻,跟你是因為你這強盜,非要拿前世的關係來綁架我……」
謝晚凝越說越是惱火。
她確實是有過倆男人,稱不上多節烈貞靜,若其他人質疑她水性楊花也就算了,但他不配啊!
他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
對已經是別人妻子的她,完完全全的不擇手段,強取豪奪。
今生,他們同房時,她甚至是被半強迫的。
她被金人擄走受了那樣大驚嚇,得他所救,不受控制的對他有些改觀時,他當機立斷步步緊逼。
就在那樣一個破舊的官邸,直接欺負了她大半宿。
難不成因此,他就將她當成水性楊花到隨意能跟一個男人生孩子的女人?
「混蛋!」謝晚凝再也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把。
可手還沒有碰到他胳膊,就被一把拽住,直直跌入他懷裡。
陸子宴神情呆滯,那顆能指揮幾十萬大軍作戰的腦子,此刻似乎成了一團漿糊,徹底宕機。
他怔怔的看著她。
五年前,她是臨近年關逃跑的。
第二年八九月,他就像受到冥冥中的牽引,心血來潮到了汴州。
那天,她在產房生子。
季成風說裡面生子的是他的夫人。
而她也確實一直住在知州府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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