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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伸手,把她拉進自己懷裡,緊緊地抱著,緊得恨不得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去。

可嗓子中卻是哽咽的,玉英嚇壞了他,他怕她再離他而去。

憐卿仰首,細弱的手抬起,似乎是要撫摸他的面龐,可只是虛虛地抬了一下,終究是放下了。

她注視著他的面龐,昏暗的帳中卻可以看到她眼裡盈盈的光華,「我就該跟我娘一起去了,那就不用見到你了。我只是不甘心,為自己和娘不甘,娘總說讓我好好地活著,替她一同好好地活著,可她不肯陪我......她就那樣去了,撇下我一個.......當真才知道,好好活著竟是那麼的苦.......」

只有知道甜,才會知道什麼是苦......

她以前不知道,所以她怪母親怎麼就不能再陪她熬一熬,就這麼拋下她走了。

可她現如今知道了,這才知道,人總有熬不住的時候......

突然臉頰被燙了一下,滾燙燙的,那是沈擎的眼淚,他的嗓音暗啞得仿佛從另外一個世界飄忽而來。

他說,「沒有該不該的,這是命,我要你,這就是我的命。」

心裡隱隱約約的有了個決定,他緊緊的抱住憐卿,狠狠地親吻,「你若是真想著要好好活,就該信我,信我終究有辦法,改了這該死的命去......」

夜風嗚嗚,江堤上的柳樹搖曳......

孤立在許鎮西角的這一處小小的營盤的燈光卻一直未滅,幽幽地,幽幽地就亮到了天生曙光......

而黑暗中,則有一雙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矚目著......

第38章 兵敗

胡漢覺得自己命不久長了......

他只覺得世上之人,就沒有比他更時運不濟的。

他原本青州一個小小軍曹,不甘就在當地牧馬戍邊一輩子,才使盡了家資,謀了去固川新軍。

在固川也是拼了命打拼才熬了個軍校,風雲際會淮南王反了,他用命搏殺才有了今天將軍的位份。

可就因為......

就因為憋不住想睡一個小兔子,竟然惹下潑天的大禍來。

誰能想到那兔子竟是個女人?

誰能想到那女人竟是沈督帥的逃妾?

誰又能想到又狠又絕的沈督帥竟然是個情種?

那個軒轅靖都把那女人的褻衣挑在了槍尖上示威了,他竟然都不管不顧,深夜裡還依舊留宿在那女人那裡。

胡漢深深的覺得,那女人一定是只狐狸精變了。

不然不能將沈督帥迷成這樣。

而且只要有這隻狐狸精在,自己就一定活不成了。

她迷得沈督帥連臉都不要了,那麼收拾自己自然也不會手軟。他默默地想,這一連幾日自己都不曾聽宣。

這不是要大用自己,就是在算計自己。

他反覆琢磨自己的斤兩,越想越覺得,自己大約是活不過這一役的了。

難道他就這麼完了?他博了這一世,可並不是想就這麼臨到富貴跟前死的。那潑天的富貴啊,就那麼唾手可得的富貴啊.......

黑暗裡,他渾身都是冷汗,渾身都在哆嗦。突然就猛然跳了起來,惡狠狠地想,富貴也不僅是沈督帥手裡有,他既然已經得罪了姓沈的,那麼也就只能走別路了。

如今戰爭這天平,將將平衡著懸在那裡,不過就是看那邊再多一個砝碼。他胡漢這麼多年辛苦,難道不就是為了增加自己的砝碼嗎?

十月十四,兩軍各自開出營盤,對陣於江寧城下。

沈擎若敗,十餘萬人就沉江而忘。

軒轅靖若敗,淮南精銳已盡皆在此,沒了也就沒了本錢,只有死路一條。

再多言語也都是多餘。

天空陰沉沉的飄下雨絲,寒風烈烈,卻能把被雨水打濕的旌旗依舊烈烈鼓動。

猛然天空一道閃電,在灰白的天空划過一道刺眼的裂痕,隨即兩邊一起鼓聲響起,由慢到快,漸漸容若一片天地混沌的嗡嗡之聲,鼓動得兩邊將士胸中的熱血沸騰,再一聲炸雷,咆哮吶喊之聲響徹四野,兩軍迅速交纏,廝殺做了一處。

軒轅靖未戰其實就已經有些怯了。

沈擎用兵無堅不摧,其最鋒銳者,便是沈家的鐵甲重騎。

重騎在前,輕騎兩翼包抄,後面是變幻莫測卻綿密堅韌的車騎和步兵。訓練有素,悍不畏死。

此等戰陣一出,可謂是無往不利。

可這一日,突然右翼輕騎竟然猛然轉向,突然殺入了自家步兵的戰陣,直撲沈擎的中軍帥位而去。

虞文期大驚失色,親眼看見沈擎的帥旗就這麼被一隻火箭射中,從高高的旗杆之下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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