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顧敘還沒發現她的存在。那她只能再來一次不經意的「詐屍」了!
顧緲迫不及待跳下床,壓下門把手試著開門,結果鎖住了。
宿主,你就算逃得出這扇門,你也離不開這層的。你一離開房間,整棟樓的警報都會響。
實在不行,你跳窗吧,這裡是四合院!
「好主意!」顧緲提著裙擺跑到窗邊。
「嘩啦」一聲,厚重的窗簾被她一把拽開,她趴在窗台向遠處眺望——
幾秒後。
「系統,你確定……我這樣跳下去,待會兒不會東一塊西一塊嗎?」
這裡是四合院沒錯,但是是新式四合院的設計,蔣清時主臥這一棟足足蓋了四層!
「還是說你能提供什麼新功能?比如可以讓我飛下去?」
宿主,我這裡又不是許願池。
說著,系統默默看了眼高度,沉默半晌,道:
不好意思,剛剛沒有注意。這個高度別說宿主你了,主來了今天都得死在這兒。
顧緲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二逼系統到底是誰派來的。
實在不行,臣還有一計!你再吐一次血,鬧出動靜來,顧敘那麼聰明一定能發現你。
「……來,你工號多少,我要打12315投訴你。」
TAT
——
前院,茶室。
「蔣清時。」
那隻花卉紋玉蓋碗擱置,發出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響,以示主人的不滿。
聽到聲音,蔣清時看向對面:「怎麼。」
他光明正大的走神,毫不忌憚。
對此,顧敘慢條斯理的扶了下鏡框。
他隻身坐在沙發上,一襲三件式高定西裝,坐下時外套扣子解開,露出裡面剪裁得體的黑色。透過金絲邊框眼鏡,男人眼眸深邃,眼中的笑意未達眼底,甚至含著一絲冷意。
男人舉手投足間矜貴優雅,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同這裡古色古香的中式風格格不入。
所以旁人很難相信,這兩個人居然是多年好友。
當然,也正因如此,就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換做別人,顧敘這種在港區長大養成的紳士風度,也絕不會給他好臉色。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叫你很多聲都沒有聽到。」
「在想遠郊的項目。」蔣清時端起茶杯,呷一口。
「是嗎?」顧敘笑的像只老狐狸,表情讓人挑不出一絲問題。「我還以為你在想我們家顧緲。」
「……」
目光下移,落在他那隻端著茶杯的手上,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佛珠呢,不是從不離身?」
「斷掉了。」
「真是稀奇。」鏡片下的黑眸眯起,很快又恢復,顧敘關心道:「手又是怎麼回事?」
蔣清時掌心包了一圈紗布。
「一點擦傷,已經處理過了,不礙事。」
顧緲突然吐血昏迷,他跌跌撞撞撲到床邊,給她開鎖。卻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根本握不住鑰匙。
於是情急之下直接拽斷了綁在她手腳上的鏈條。
所以,佛珠上被猩紅浸透的梵文里,不止有顧緲的血。
原來如此,顧敘:「怪不得你的人今天會出現在賀之淮的醫院,原來是幫你請醫生。」
「你的家庭醫生現在連包紮傷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乾脆換一批吧。」
蔣清時面色不改,好似聽不出他語氣里的調侃。
兩人對視,片刻後,顧敘率先笑了,「我父母準備把顧緲安排在城西的墓園,預計後天舉行葬禮,你記得到場。」
在聽到顧家取了一部分海水準備下葬時,蔣清時覺得荒謬,「骨灰都沒了,有這個必要嗎。」
「而且,你不是也一直認為,她沒死嗎,何必答應舉行葬禮。」
「兩個月了,如果還活著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線索?」
「總要給她安個家不是嗎?」顧敘取下眼鏡,緩緩擦拭,嗓音輕到風一吹就散:「她怕黑,膽子又那么小,不能一直待在海底。」
說到這裡,男人眼底划過一抹戾氣。
手指無聲收緊,直到鏡腿不堪重負彎出弧度。
蔣清時眼睛不瞎,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心中冷笑,「既然你也在生氣,為什麼當初攔著我揍賀之淮。」
是了,顧緲的「骨灰」是被賀之淮他們幾個揚進海里的。
顧敘和他當時並不同意。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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