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看著他拎著個橘黃色塑膠袋的樣子就想笑,團了團手裡的T恤:「你還拎著幹嘛?先放門口呀,放心,我是肯定不要了。」
陳青洲把袋子放下,穆夏又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個粉粉嫩嫩的水蜜桃,塞到他手裡:「喏,拿著吃。你坐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咱倆出去逛逛,消消食。」
陳青洲握著那顆桃子,點頭答應。
過了五分鐘左右,穆夏換了條裙子出來,隨手扯開系頭髮的頭繩,套在手腕上,長發甩了兩下披散著,陳青洲咬牙克制著嘴角的笑,心裡像被她的頭髮絲撓過似的。
又想吻她了。
他拿著桃子,穆夏穿的裙子沒有口袋,手裡拿著鑰匙和手機,兩人前後腳出了門,在小鎮的街上漫無邊際地走著。
還是陳青洲先想起來:「鞋忘拿了。」
他認為這是有給了穆夏一個反悔的機會,寄希望於穆夏能留下那雙鞋,可穆夏豈會反悔。
「那你一會兒送我回來,正好帶走,總不能拎著雙鞋跟我散步吧?」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陳青洲忽然覺得那雙鞋變得不重要了,丟了下手裡的桃子再接住,好面子地說:「隨便你。」
穆夏則問他:「你帶我去哪兒逛逛呀?我可不想去佑恩廣場,再撞上我奶奶,我可騙她說跟你不熟呢。」
陳青洲咂摸著「不熟」兩個字,繃著臉偷笑,覺得他像是在跟穆夏背著家長早戀,雖然他們已經不是早戀的年紀了。
他在小鎮生活了十八年,不論是什麼犄角旮旯都去過,穆夏不想撞上穆老太太,他也不想帶穆夏去人多的地方,倒不是怕傳出什麼緋聞,只是少不了被人打趣,還不如去個人少的地方躲清淨。
再加上今天是陰天,天黑都要比往常早,空氣里鬱結著悶熱,怎麼也排遣不掉,最好還是去個陰涼的地方。這麼一想,答案就清晰了。
陳青洲熟練地抓上穆夏的手腕,穆夏假裝沒發覺他往下磨蹭的手,故意攥緊拳頭,還抬起手假意掙扎,擺出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去哪兒趕緊說,你手怎麼還不老實呀?」
這個時間剛過飯點兒,路上哪兒都是人,陳青洲不著痕跡地瞟了一圈兒,沒在人前跟穆夏撕扯,手也沒松,用力把穆夏往自己身邊一拽。
「話怎麼這麼多?跟你說去哪兒你能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手機里有地圖。」
陳青洲嗤笑:「鎮上就這麼大點兒地方,還看地圖,丟人不?」
穆夏顯然不覺得丟人:「誰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騙到沒人的地方,然後……」
「然後什麼?」陳青洲太想知道她接下來怎麼說了。
「然後,然後你個頭,你趕緊告訴我去哪兒。」
「都市商場。」陳青洲鬆開她的手,「來,用你的地圖帶我去。」
穆夏停下腳步,打開地圖搜索:「都市商場?這什麼呀,距離一百二十五公里,陳青洲,你逗我呢?也不是你們鎮的……」
沒等穆夏發完牢騷,陳青洲已經又抓上她的手,甚至趁著穆夏沒來得及握緊拳頭,就變成了牽手,拽著穆夏悶頭往小區南邊走。
穆夏還真沒往這邊來過,肉眼看著已經沒有建築物了。
陳青洲帶著她走了能有十分鐘,都是通透的大路,甚至通透到連車和人都沒有。
穆夏說:「陳青洲,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還真圖謀不軌。」
陳青洲悶笑,用指腹摩挲了兩下她的手背,像是在傳達安全的訊號,嘴上還是照樣嚇唬她:「知道我圖謀不軌還敢跟我走?你膽子挺大啊。」
「我這個人沒別的,就是膽大。」
眼看著走到一堆建築廢料之中,穆夏嘴上這麼說著,腳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不肯挪步:「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嘛?不是都市商場嗎?商場呢?」
陳青洲指著不遠處的一棟爛尾樓:「那不就是都市商場嗎?」
穆夏是真氣笑了:「合著沒開起來是吧?名字是不是都是你給起的?」
還真不是,陳青洲說:「人家就叫都市商場,以前圍擋上寫著的。」
寫得天花亂墜的,現在就變成這麼個德行。
穆夏直接說:「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那裡面肯定全是灰。」
三分鐘後,說打死都不去的穆夏站在三樓開闊的平台上,感受著清晰的晚風,張開雙臂揮舞著亂跑:「哇,陳青洲,這兒空氣還不錯呀,視野也好。」
陳青洲看著她高興自己也高興,嘴上還是嗆她,故意學她的話:「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陳青洲,你打死我吧,我不會去的……」
氣得穆夏追著他打:「你神經病吧,我語氣有那樣?你學得跟太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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