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洲也不說話,把二毛從收銀桌裡面的椅子上薅了起來:「不知道讓座?」
穆夏走過去坐下了,二毛被拎到了冰箱旁邊的塑料凳子上,陰陽怪氣地說:「尊老愛幼,我是年紀最小的,你倆該給我讓座。」
穆夏笑著說:「那你過來坐?」
二毛看了一眼靠在桌旁的陳青洲,用最狠的語氣說出最軟的話:「我就愛坐塑料凳子!」
三個人在店裡插科打諢,陳青洲一直靠在那兒,正和二毛說著鎮上的事,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穆夏只是忽然想到,他們已經吻過很多次了,居然還沒牽過手,她希望這個第一次牽手、帶著愛意的牽手是和陳青洲一起發生的。
陳青洲也沒掙扎,在穆夏將五指插進他的指縫後把手收住了,一切都在二毛看不到的桌角進行。
二毛忽然起身要拿桌上的手機,穆夏假裝在那兒聽著他們倆說話,見狀趕緊要縮回手,否則肯定要被二毛看到。
可陳青洲把她抓得死死的,半寸都不肯松,用另一手撈過了二毛的手機,遞過去。
二毛還傻乎乎地咧著嘴笑:「洲哥,有眼力見哈。」
陳青洲冷哼一聲回應,穆夏已經抿著嘴直笑了,偷偷用相扣的手指摩挲了他手背兩下,像是在傳達訊號。
陳青洲還在和二毛說話,像是沒察覺似的,穆夏正要再點他兩下,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他摩挲了兩下,達成了一次回信。
插pter 37
下午五點多,穆老太太照例出門遛彎,陳青洲確實是故意掐著這個時間到家裡找穆夏。他看得出穆老太太有些防備他,這倒也是應該的。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穆夏正坐在畫架前跟自己較勁,可能是晚飯吃多了,畫得又不順心,胸腔像憋著股氣似的,不上不下,陳青洲倒是解救了她。
穆夏任敲門聲多響了一遍,才慢悠悠地放下調色板和畫筆,走到玄關開門。
門一推開,她便看到陳青洲,還是白天那身打扮,頭髮像是又長長了些,劉海被他抓亂,有些中分,要不是他長得好看,這個造型可太土氣了。
他手裡拎著勝利小賣部用的橘黃色塑膠袋,穆夏也看不清裡面裝的什麼,笑著跟他打趣:「又來送貨了?我什麼都沒要呀。」
陳青洲下意識把塑膠袋往背後藏了藏,打量穆夏,她穿著他的舊T恤,已經蹭上顏料了,倒是更有灑脫不羈的畫家那股勁兒。他並未接穆夏的話茬,而是抬手指了指穆夏的胳膊,穆夏低頭一看,是一抹綠色的顏料,還沒幹,她毫不在意地用手抿了兩下,像塗防曬霜似的,把胳膊的那一塊都塗綠了,手指也五彩斑斕的。
陳青洲心裡的一處角落暗自雀躍著,自然是因為穆夏的穿著,她還真沒騙他,確實穿了。
穆夏心思活躍,沒再追問那個塑膠袋,而是拉著陳青洲進門:「你進來啊,過來看看我畫的東西。」
陳青洲趕緊換了拖鞋,塑膠袋就放在了鞋櫃下面,外行地站在畫架前看穆夏的畫,雖然還沒畫完,他也完全不懂,還是能認出來她畫的是河套,上面不僅有河,還有年頭已久的楊樹,正是她胳膊上的色彩。
他心想,這幅畫是送給他的,雖然穆夏說的時候,他臭屁地說自己不稀罕。
陳青洲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畫得真好。」
穆夏笑出了聲:「好什麼呀?我瞎畫的,難看死了。」
陳青洲不懂畫的好壞,只是從穆夏的語氣判斷,她這麼說並非是自謙,而是真的覺得這幅畫畫得爛,很不滿意。腳邊的地上還放著不少團成團的畫紙,更加印證了穆夏說的。
「我不懂這些,看著挺好。」
穆夏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畫筆也塞到他手裡:「來,你畫幾筆。」
「我哪兒會畫?給你這畫糟蹋了。」
「什麼會不會的,不都是瞎畫?你看我都扔多少紙了,還差這一張?再說了,陳青洲,你以為誰都能改我的畫麼?」
陳青洲注意到畫筆上刻著的花體英文,看樣子是她專門定製的,寫著「Mu插·www.loushuwu.ccu插」他知道是穆夏的英文名,「www.loushuwu.ccu插」肯定是她自己,Yoon難道是她喜歡的人?這麼想著,他差點兒把筆給丟了,可穆夏喜歡的肯定是他,就算刻也應該刻他名字,那怎麼刻?他沒有英文名,上次有英文名還是上初中時被老師點名讀課文時扮演的Frank。
穆夏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他身後,環住他之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發什麼呆呢?」
陳青洲這才愣愣地接話:「你怎麼這麼愛打人?」
他默認穆夏的髮小兒是女的,以為只有男生之間的交流方式是動手,女生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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