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聞言也笑:「你心疼他幹嘛?打了就打了,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他還敢跟我生氣?」
這話聽在陳青洲耳朵里,「他」自然是「她」,只當是穆夏在吃那麼點兒飛醋,吃得他心裡暗爽,嘀咕道:「誰心疼她了?少胡說。」
穆夏懶得跟他多說方約翰,半彎著腰從後面將陳青洲環住,同時覆上陳青洲執著畫筆的右手,帶著他毫不猶豫地將筆戳了上去,給那棵已經足夠蔥鬱的楊樹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總覺得這筆下得過重了些,線條過分明顯。
穆夏在他身後開口,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這是什麼樹?」
陳青洲老實回答:「楊樹。每年春天楊樹毛都飛到鎮子裡,到處都是……」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穆夏也並未認真,帶著他的手在上面胡亂添上幾筆,似乎旨在讓這幅畫帶有陳青洲存在的痕跡。
他本來想說「挺煩人的」,沒想到穆夏接道:「那一定很好看吧?像春天在下雪,畫面想想就很美。」
陳青洲的記憶立馬就被她篡改了似的,回憶起春天小鎮飛楊樹毛的畫面,竟然真的美輪美奐起來。二毛隨他爸,有鼻炎,每年春天那個時候是必要犯病的,沒少說想把河套邊的楊樹都拔掉的話,他這麼一想,還是讓二毛的鼻炎犯著吧。
「你沒見過?」陳青洲有些引誘地問。
「我上哪兒見過去?」
「那你可以春天的時候回來看看。」他生怕暴露自己的私心,還找補著,「你不是畫畫嗎,看看那種場面就有靈感了,我是說你有空的話。」
穆夏並未接話,而是緊盯著眼前的畫,仿佛這副她原本覺得很爛的廢稿起死回生了。其實她自己才是那個妙手神醫,陳青洲最多是個可有可無的吉祥物。
可他坐在畫架前,雖然坐的是木質的餐桌椅,畫筆也是被穆夏操控的,他還是產生了一刻自己是畫家的錯覺,與穆夏極為登對的那種。
余光中的橘黃色塑膠袋將他帶回了現實,手都跟著不聽使喚。
穆夏收了些力氣,將他的手抓緊:「別亂動。」
陳青洲胡謅了個藉口:「我畫不來,你自己畫。」
穆夏把陳青洲遞過來的畫筆放下,也沒了繼續畫的心情,見陳青洲盯著鞋櫃下的塑膠袋,沒好氣地問:「那塑膠袋裡裝的什麼呀?你那麼寶貝。」
陳青洲走到門口拎起塑膠袋,打開給穆夏看:「你的鞋,給你找回來了。」
穆夏本想用手拿出來,探到袋口又忽然縮了回去,機敏地問陳青洲:「你從哪兒找回來的?」
「邵雨婷那兒找到的,不過不是她偷的。」
「邵雨婷是誰?」穆夏不傻,聽出是個女生的名字就對上號了,「哦,就是你上午見的那個紅毛兒姑娘?」
「對。」
穆夏再沒有多看那雙鞋的意思,推了塑膠袋一下:「她穿過了?」
陳青洲心裡咯噔一聲,還以為是穆夏看到邵雨婷穿了,殊不知穆夏只是合理的猜測。
「你幫我扔了吧,或者她喜歡的話你就給她送回去,我不要了。」
她若是生氣的語氣還好說,陳青洲哄她就是了,可正是沒生氣,她就那麼語氣淡淡地丟丟棄了一雙聲稱喜歡的鞋,陳青洲才覺得無力,甚至還有一絲恐慌。
「不是挺貴的一雙鞋?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你讓我穿別人穿過的鞋?」
陳青洲忽然就放心了不少,她只是不願意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而已。
他還是確定了一句:「真不要了?」
穆夏滿不在意地脫身上那件花了的白T恤,帶起松松系在腦後的長髮:「我沒生氣,偷鞋的又不是她,但我也是真不要了,你要是覺得丟了可惜,那就給她。」
陳青洲「哦」了一聲,沒再強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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