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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裕舒補充說明:「正好路過,來看看熱鬧。」

「你來大理幹嘛?」許驚洲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又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那杯張裕舒喝過兩口的橙汁,湊到自己的嘴唇邊。

張裕舒說:「有人想跟我們公司合作,在雲南辦一個音樂節,我過來看場地的。」

「在大理辦?」許驚洲問。

張裕舒搖搖頭:「不一定,現在只是籌備階段。」

「你一個大老闆這麼親力親為啊?」許驚洲挑眉。

張裕舒在很多年前就和林驚晝學會了避開話題的本事,他說:「你住哪裡?我今天沒定酒店。」

許驚洲挑眉,不著調地講:「張總,你突然說這種話,會讓人以為你想潛規則我誒。」

張裕舒沒變表情:「我不會睡自己公司的藝人。」

許驚洲笑起來:「你這麼想簽我啊?」

張裕舒沒有直面問題。

「他說他第一次去北京,是十八歲,朋友跟他說,北京有很多唱片公司,機會很多。於是他去了北京,在磁器口租了一間地下室。」

張裕舒突然開始說林驚晝,雖然沒有提他的名字,但兩個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但他那時候太年輕,被所謂的唱片公司和所謂的朋友聯合起來坑了,第一張唱片賣得很好,但創作者根本沒分到多少錢。他熬了三年才熬完合約,離開了北京。」

「他很少跟我說自己的事情,那次提前這段往事,是因為我找了個垃圾公司做實習生。他這人就是這麼大驚小怪,他說我太年輕,上趕著被人壓榨。又說要去找那個公司老闆算帳。」張裕舒突然笑了一下。

「當時他那個表情,就像是我在學校受了什麼委屈,他要去找老師理論,為我主持公道。」

「我小時候都沒這樣的經歷,真是好新奇。」張裕舒嘆了口氣,臉上出現了一點吝嗇的溫柔。

「我可能被他傳染了,偶爾也想要兼濟天下。」張裕舒很耐心地講,「你應該很清楚,你原來的那個公司很不靠譜,只會趁你現在熱度高,拼命壓榨你的剩餘價值。」

許驚洲盯著他看,他的眼睛很亮:「你不會壓榨我?」

張裕舒冷漠回答:「我也看不上你能掙的三瓜倆棗。」

許驚洲微微眯起眼睛,很多時刻,他總像一隻貓:「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和他像嗎?」

張裕舒沒有回答。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看到許驚洲就會想起那個人,想起他談起年輕時候失敗經歷的樣子,一臉灑脫好像早就不在意,但眼睛裡藏著淡淡的哀愁。

「你還年輕,不用現在就確定以後要做什麼。」張裕舒說,「蜚聲唱片是個不錯的平台,我們能給你時間。」

許驚洲皺起眉,他別過臉,按按眼角:「搞這麼溫情,我都要哭了。」

張裕舒站起身,遞給他一張名片:「如果想好了,回北京找這個人。」

許驚洲喊住他:「你去哪兒?你不是說沒訂酒店嗎?」

張裕舒頭也不回:「我訂了民宿,就在洱海邊。」

許驚洲在後面大罵他神經病,但沒有追上來。

第30章

林驚晝第二天去洱海旁邊發了一天的呆,因為怕被人認出來,所以穿得像個流浪漢。

出門前照鏡子,哪怕戴上衛衣兜帽,林驚晝也覺得這張臉白得晃眼。不像他以前,永遠是睡眠不足的樣子,臉也暗沉沉的。

那會兒化妝總有人跟他開玩笑,說他的黑眼圈難遮,上太多層還會卡粉。

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心裡裝了再多的事,也能睡得著。

林驚晝沿著洱海邊的步道慢慢走,邊上的民宿裝修都出奇得一致,大玻璃落地窗,露台上擺兩把椅子,像是複製粘貼。

他想如果這是狗血電視劇,下一秒鐘他就要遇到張裕舒了,再狗血一點他會看到張裕舒摟著他的新歡。

他就站在一旁,被洱海的風吹得亂七八糟,暗自神傷。

林驚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他插著兜仰起臉,看著被水洗過的藍色天空,有些煩惱地想,張裕舒都有空去爬雪山,怎麼就沒空再談個戀愛呢?

娛樂圈裡漂亮的人那麼多,如果喜歡會唱歌的,不也是一抓一大把嗎?

林驚晝得不到答案,他看著遠處正在梳理羽毛的水鳥,突然特別幼稚地向水面奔跑,發出聲音,把水鳥嚇得一哆嗦,振翅飛走了。

第二天,林驚晝收拾行李回北京,他本來想跟民宿的兩位小哥道別,但上午前台根本沒有人值守,桌子上放著一張紙片,寫著「退房請把房卡放前台」。

林驚晝拿出手機給民宿微信發消息,又跟公共區域擺著的瓦貓雕像合了影。照片拍完先發給張裕舒,再發微博,文字內容只有一個揮手的表情。

落地北京後,林驚晝撥通了張裕舒給的那張名片上的電話。

名片上的名字是王頌,聽聲音應該有三十多歲,王頌給他報了個地址,約他當面談。

林驚晝查詢了路線,熟練地擠上地鐵。一到冬天,北京地鐵車廂就變成了複製粘貼,一水兒的黑色羽絨服,林驚晝混入其中,把自己也偽裝成一根黑色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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