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有點說不下去,她用手撐著臉,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滑下來。
張裕舒把手帕遞給她,很冷漠地說:「只是我父親的安排,巧合罷了。」
宋綺年笑了笑,她傾身過來,說:「小舒,來抱一個。」
這次之後,宋綺年回國,他倆總會一起吃飯。
但很少談起林驚晝。
宋綺年是提起來就想哭,張裕舒是提起來就生氣。
雖然誰也不提,但張裕舒總覺得林驚晝就坐在他們之間,沒心沒肺地笑著。
特別討厭。
「你這周六有空嗎?」張裕舒問她,「我們要在重慶愛蘭給孩子們辦春天音樂會,你有空可以來看。」
「我應該周五下午飛重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宋綺年調出她的時間表看了一眼:「音樂會是白天嗎?」
「對。」張裕舒點頭,「我還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宋綺年挑眉,敏銳地問:「什麼人?你的人?」
張裕舒猶豫兩秒,說:「算是吧。」
宋綺年忍不住說了五六遍「我去」,她像見了什麼珍稀動物那樣看著張裕舒:「我還以為你要給林守活寡一輩子呢。」
張裕舒差點被茶嗆到,他不高興地皺起眉:「我只是沒空談戀愛。」
「是是是。」宋綺年很敷衍地點頭,她把平板遞給他,「你看要不要加點?」
張裕舒下了單,抬頭就對上宋綺年八卦的眼神,她一邊吸奶茶一邊問:「那人啥樣啊?幾歲?做什麼工作的?」
張裕舒不自在地抿嘴:「你查戶口啊。」
宋綺年嘿嘿一笑:「林知道的話,也會很開心的。」
張裕舒再次拿起平板,點了兩杯酒,他說:「今天喝點吧。」
吃完飯,張裕舒讓司機先送宋綺年回去,他喝了點酒,意識不是很清醒,他坐在后座,看著窗外發愣。
街景在飛快地退後,在眼睛裡拖出彩色的尾巴,晃晃悠悠的,讓張裕舒有點想吐。
他很少喝酒,一是酒量不好,喝一點就會醉,二是他討厭喝醉的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很不真實。那種感覺就像各種時空扭曲在一起,林驚晝的臉會像萬花筒一樣疊出一千層,從記憶最深處冒出來。
張裕舒拎著一個袋子,坐電梯上樓,刷房卡的時候手有些抖,他使勁晃了晃頭,門響了兩聲,但沒打開。他有些煩躁,正準備試第二次,門突然從裡面拉開了。
林驚晝從門後露出臉:「你回來了啊。」
張裕舒腳步不穩,剛一進門,就莫名其妙地絆了一下,然後整個人直挺挺地摔到了林驚晝的身上。
林驚晝用力地托住他,他聞到了酒味,這種氣味隨著張裕舒滾燙的呼吸一起,打在林驚晝的耳畔。
「你喝酒了?」林驚晝有些詫異。
張裕舒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按著林驚晝的肩膀,把他推到牆上,壓住了。
林驚晝沒反抗,他伸出手,按在張裕舒的後背上,柔聲問:「怎麼了?不舒服?」
張裕舒嫌手裡的袋子礙事,直接鬆手丟在地上,一聲悶響之後,他掐住了林驚晝的下頜,沉著聲音說:「宋綺年說,如果我談戀愛了,你會開心。」
張裕舒的拇指往上滑,按住林驚晝的嘴唇,很用力地摩挲過去,他的聲音低得嚇人:「你告訴我,你會開心嗎?」
林驚晝動彈不得,張裕舒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腰上,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張裕舒就吻下來。
這個吻像是要把他吞了,林驚晝仰著臉承受,舌根被吸得發麻。
他簡直想打電話罵宋綺年了,明明知道張裕舒酒量差,居然還由著他喝酒。
林驚晝差點喘不上氣,他靠在牆上,胸口劇烈起伏,張裕舒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裡,也在深深地喘|息。
張裕舒抬起臉,他仍按著林驚晝,像是怕他跑了那樣。
他死死地盯著他,說:「現在我有新歡了,你高興嗎?」
林驚晝覺得自己也醉了,不然頭怎麼會這麼暈,他仿佛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在做許來,另一半漂浮在空中,那是他沒有歸處的靈魂,他看著這個身體和張裕舒接吻,頭抵著頭,呼吸纏繞在一起。
他高興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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