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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晝看著她離開,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張裕舒抬起手,很自然也很快地抹了抹他的眼下,問:「怎麼了?」

「我讓她很難過。」林驚晝聲音很輕,表情看起來像犯了錯,「因為我的………」

「死」這個字林驚晝說不出來,他嘆了口氣:「我剛剛都想跟她說了,其實我沒死,我中了大獎,我現在很好。」

「那你怎麼沒說?」張裕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誰會信啊?」林驚晝勉強笑了笑,他抬頭看到張裕舒的眼睛,這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這個世界還真有人會信他就是林驚晝,還不需要任何證據。

林驚晝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堵得慌,他站起來,幫張裕舒扶正了領帶。

張裕舒今天戴的這一條,是上次他出門去見宋綺年,林驚晝說好看的那條藍色領帶。

林驚晝沒鬆手,他的手指順著領帶往下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放心,人的自愈能力很強的。她只是很偶爾會想起你,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張裕舒很客觀地說。

「那你也是嗎?」林驚晝微微抬起臉,他可以從張裕舒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輪廓,足夠模糊,分不清是哪個靈魂站在裡面。

張裕舒緩慢地眨眼,冷淡地說:「是啊,你再不回來,我就把你忘了。」

有風經過,把張裕舒的發梢吹得直晃。

林驚晝很想給他一個擁抱,但周圍人來人往,這樣太引人注目。於是他拿起張裕舒的領帶,送到唇邊,用嘴唇輕輕一碰。

這一天結束,他們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做,張裕舒從背後抱著他,手指按著林驚晝的舌頭。

外面的燈光晃動著,留下彎曲的殘影,整個城市仿佛都要顛倒過來。

張裕舒張嘴咬他,選了能夠被衣服遮住的,看不到的地方。

林驚晝從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背後張裕舒的眼睛,淡漠的,卻異常專注的眼睛。那眼神太燙了,看得他渾身都發抖。

林驚晝仰起臉,把咽喉暴露,張裕舒沒有咬,他只是把手指輕輕按在上面。

給予他最溫柔的窒息。

最後張裕舒把林驚晝整個抱起來,玻璃上留下了好幾塊大大小小的白色印子,都是剛剛太熱,皮膚的溫度在玻璃上熏出來的。

他們用了酒店的浴缸,林驚晝坐在張裕舒懷裡,懶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張裕舒捏著林驚晝的發尾,說:「頭髮好長了。」

酒店提供的浴鹽是花果香,林驚晝咬了一口張裕舒的胳膊,覺得有點甜,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他含糊地「嗯」了一聲:「方便我去做流浪歌手。」

張裕舒客觀地給出建議:「你過兩天要去錄《順流而下》了,要考慮一下你想呈現的形象。」

「公司沒給我定一個人設嗎?」林驚晝問。

「給你定了你會聽嗎?」張裕舒嫌棄地說,「你做自己就好。」

林驚晝嘿嘿一笑,又咬了一口張裕舒的胳膊。

張裕舒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掰過來,報復性地回咬他的臉頰肉。

林驚晝呲牙咧嘴地皺眉,說:「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張裕舒放開他:「說吧。」

「我不是一直在跟逢安住在一起嗎,他複試結果出了,成功上岸。那套房子的租約正好也要到期了,我得在四月底之前搬出來。」林驚晝說。

張裕舒長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找好房子了嗎?」

林驚晝搖頭:「沒有啊,我沒空找,我問了林沚,他說他挺樂意跟我一起住的,兩個人能做的菜也多一點。」

「林沚怎麼還在北京?」張裕舒語調平平的。

「一方面是為了他媽媽,另一方面是為了小蔣總啊。」林驚晝露出一點八卦的表情,「你不覺得他倆,唔,很合適嗎?」

張裕舒把手肘撐在浴缸邊,說:「我還真不知道蔣圖南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林驚晝「嘖」了半天,說:「有戲。」

張裕舒很嫌棄地講:「你去跟林沚住,不怕被楊莫年知道林沚住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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