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曲調盤旋在藍和綠交匯的廣闊天地之間,哪怕是張裕舒這種不愛聽歌的人,都能在吹奏的顫音中感受到點綴其中的細密感情。
費羽的聲音響起來,她成為一個引領者,引導著觀眾們也加入了這一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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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贈予我擁有
也贈予我回敬
高低錯落的人聲,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在這一刻短暫交匯,彼此照亮。
這種合唱總會讓感情豐沛的人想哭,拍視頻的是一個女孩,聲音已經在發顫。所以視頻也在抖,林驚晝變成一個模糊的影子。
柔軟的頭髮上鋪滿了細碎的午後陽光,那光流淌下來,照得他周身發亮,宛如神祇。
人聲越來越響,大家在這一首歌中忘情,世界只剩下口琴聲和歌聲,它們纏繞著,舞動著,如果有形體,必定流光溢彩。
林驚晝的手有些抖,在這樣的歌聲中,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緩緩地滑了下來。
他放下口琴,顫抖著,和大家一起,唱完了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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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 問自己 莫打聽
遠去者去了遠方
願他都安心
第77章
視頻最後定格在林驚晝的笑容上,這一瞬間的畫面很美,他坐在橘色的越野車車頂,風把他的頭髮梳起,看起來神采飛揚。
張裕舒把視頻暫停在這一幀,然後調轉手機,給蔣圖南看。
「你看看,他像林驚晝嗎?」
蔣圖南剛吃下去的一口菜差點噴出來,他罵了句:「你有病吧,玩替身遊戲上癮是吧?」
張裕舒的語氣卻相當鄭重:「你認真點,仔細看看。」
說完,他把視頻從頭開始播放。
蔣圖南把菜咽下去,看視頻中的年輕男人,和上次見面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上次蔣圖南真以為他是張裕舒的籠中鳥,但今天,這個笑容明朗的男人,看起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他好像比林驚晝更自由。」蔣圖南說。
「我看過林驚晝的演唱會,在巴黎,我記得那是他最後一次巡迴,他真的是一個很完美主義的人,對自己和演唱會的要求都很高。」蔣圖南回憶著,「有些時候,就覺得他沒有那麼自在。」
張裕舒皺眉:「你還記得有段時間,總有人說他吹毛求疵難相處嗎?」
蔣圖南點了點頭:「不就是最後一次巡迴的時候嗎?有段時間他風評可差了。」
蔣圖南回國之後,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他們家主做線下演出和票務,承辦演唱會和音樂劇比較多。所以跟各類歌手的接觸很多,那會兒他也常聽人說,林驚晝脾氣差,和他合作很累。
張裕舒皺眉:「我後來到蜚聲唱片工作,也接觸到一些音樂人,我問過幾個人關於林驚晝的事,大部分人都說他人很好,只是要求高。」
「這個行業你還不懂嗎?塑造一個人的核心是鍵盤打出來的話語。」蔣圖南斂了表情,有些嚴肅地說,「只要有一點不好,就可以別有用心地去放大成十宗罪。同樣的,哪怕確實是個爛人,也能拼命包裝成真善美。」
「要麼掌握話語權,要麼不在乎外界的任何評價。」張裕舒語速很慢,他有些敗興地放下筷子,「但是期待這種東西,太多了也會把人壓垮的。」
蔣圖南倒是笑了,跟個過來人那樣講:「有得必有失,頂流總是要承擔這樣的壓力的。」
「你正經起來好噁心。」張裕舒說。
蔣圖南瞪他一眼:「你真的很難伺候。」
張裕舒自顧自說下去:「你說的那次巡迴演唱會,最後一站在上海,我本來買了票,但那天刮颱風,上海連發三個氣象預警,一路升級到紅色。」
「演唱會就取消了,林驚晝發微博,給粉絲報銷機酒。有人問他上海還能再補一場嗎,他說對不起,上海沒有了。」
「其實我本來根本沒打算去看,工作室的同事一直說收肯定很特別,我就試著搶了一下票。」張裕舒不高興地說,「根本搶不到,都是你們這種黑心主辦,把票都給黃牛了。」
蔣圖南莫名其妙被罵了,他喝了口水,說:「這個票也不全是我們說了算啊,不過林驚晝每次開演唱會,都有專門的粉絲購票渠道的,是你自己答不上來題吧。」
「誰知道他那首什麼什麼歌的首唱在哪個城市啊?」張裕舒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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