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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坐在那裡,渾身都濕透了,她對上趕過來的兩個人關切的臉,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這石頭怎麼這麼滑?」

他們伸手把她拉起來,費羽說:「小姑娘,你這樣有點危險,離岸邊好遠了。」

女孩眨了眨眼睛,她看起來年齡不大,眼神乖巧而純真,她說:「我在看魚,沒太留神。謝謝你們。」

他們一起往回走,張裕舒迎面過來了,他看到女孩渾身濕透了,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過去。

費羽攬著她,說:「我們的車子就在附近,去換個衣服吧。」

林驚晝擔心她會以為他們是壞人,就拿出手機,說:「我們正好在這裡錄節目,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應該認識她,她是費羽。」

女孩笑起來,說:「洲洲,我也認識你的,我給你投了好多票呢。」

費羽給女孩披上張裕舒的外套,她看到她手掌紅了一片。

「你這都磕破了,趕緊去處理一下。」

張裕舒也陪著他們往回走,林驚晝給節目組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

他們走到停車場,灰灰在那裡等他們,她拿著一包衣服,說:「這是淮依姐給的。」

費羽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先上車把衣服換了。」

女孩再次道謝,然後鑽進了商務車。

張裕舒這才開口:「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林驚晝和費羽對看一眼,有點尷尬地說:「我以為她要跳海呢,結果她是在看魚,我們喊了她一聲,害她不小心摔倒了。」

「但那孩子真的好瘦。」費羽皺起眉,她看著自己的手掌,說,「感覺比女明星還要纖細。」

女孩換好了衣服,她一手拿著濕掉的裙子,另外一隻手的臂彎里掛著張裕舒的西裝,她很不好意思地說:「我洗完再還給你吧。」

「沒事,都給我吧。」灰灰熱情地把衣服都拿走了。

魏淮依給的這件衣服裙擺比較短,女孩的腿上都是擦傷,膝蓋上有兩處磕破了。

他們把商務車的後備箱打開,讓她坐下,費羽拿了藥箱,要給她消毒。

「你這頭髮也都濕了,不嫌棄的話,要不用我的襯衫擦擦。」費羽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

女孩趕緊擺擺手,說:「沒事,我這是假髮,摘下來就好。」

說完她就摘了帽子,然後很熟練地把假髮拿了下來。

在場的人呼吸都一滯,女孩的假髮底下,居然是光頭。

女孩笑了笑,她把帽子重新戴上。大家都控制著表情,也沒有人提出疑問。

女孩感受到他們的善意,於是她也很誠實地告知:「化療的藥物會導致脫髮,掉發會弄得很難看,我乾脆全剃了。」

她很堅強地笑著,又趕緊解釋:「你們別誤會啊,我剛剛真沒想自殺。」

「要自殺也不會在人那麼多的地方啊。」她爽朗地講。

林驚晝半垂下眼睛,由衷地講:「你好厲害。」

「生活總要繼續嘛。」女孩眨眨眼,費羽在給消毒,她眉頭都沒皺一下,「其實剛確診的時候我感覺我天都塌了,沒日沒夜地哭,好不容易有勇氣面對了,治療又特別特別疼,還是天天哭。」

她說著說著自己笑了:「最疼的時候,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一想醫生說的,治療結束了身體的損傷也是不可逆的,搞不好還會復發,真的想過死了算了。」

「不行!」林驚晝和費羽異口同聲地說。

費羽握著女孩的手腕,表情異常認真,她重複道:「絕對不可以!」

女孩敏感地感知到費羽的失態,她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說:「放心放心,死了怎麼聽到這麼美妙的演出?」

「我今天好幸福,又看到了日出,又聽到了這麼棒的歌,還有我喜歡的歌手給我上藥。」女孩微微仰起臉,鄭重地說,「雖然想過死了就不會再痛苦了,但活著才能感受到這些美好的事情,我還是想活著,哪怕痛苦地活著。」

林驚晝眼睛一陣刺痛,他擠出一個笑容,說:「如果想聽歌的話,我待會兒再給你唱一首。」

女孩「哇」了一聲,又問:「那能跟你們合影嗎?」

「當然可以。」林驚晝用力點頭。

費羽表情有些僵,她慢半拍地抬起頭,連手邊的碘伏倒了都沒發現。

「我不會死的!」女孩看著費羽,她把藥瓶扶起來,露出笑容,語氣鄭重得像在許諾。

費羽一把抱住了她,手臂收緊了,顫聲道:「好孩子。」

她想起了文森特,他們戀愛的時候,他帶她去教堂。費羽這輩子從不信什麼,文森特和她講他的信仰,她也只是微笑。

後來她和他的孩子出生,因為這個家庭都信仰基督教,所以禮拜日總要帶著孩子去教堂,多數時候是文森特的母親帶著,有時候是文森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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