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來是個項鍊。」張裕舒拍了下林驚晝的手背,「被我丟進垃圾桶的那根。」
林驚晝立馬想起來了,這其實是個意外。
那天是在上海,張裕舒租的公寓裡,林驚晝要去洗澡,摘了項鍊,順手把它裹進了剛剛用完的一次性牙線袋子裡。
洗完澡出來,頭髮才吹得半干,他就迫不及待地貼到張裕舒身上去了。
兩個人鬧到後半夜,林驚晝讓張裕舒背著他去浴室,眼皮都快合上了。
第二天睡醒,林驚晝要走了,沒在桌子上找到項鍊,就問張裕舒有沒有看到,他昨天把項鍊裹在了牙線袋子裡。
張裕舒聽完立馬血壓飆升:「你有病啊,幹嘛把LV的項鍊和垃圾放在一起啊?我早上把它當垃圾扔了。」
林驚晝被他凶了,也挺委屈:「我就是順手,誰讓你丟垃圾不看一下?」
「我整天幫你收拾現在還是我的錯了嗎?」張裕舒提了一點聲音。
林驚晝不想跟他吵架,他看了眼手機,說:「算了,丟了就丟了吧,我要來不及了,先走了。」
林驚晝不知道,在他走後,張裕舒也下了樓,他臉色鐵青地把扔掉的垃圾袋撿了出來,找回了林驚晝的項鍊。
「但那次吵架之後,我們很久沒見面,情緒都被消磨乾淨了。」張裕舒表情冷淡,從前他和林驚晝有太多這樣的時刻,因為異地,連吵架都沒法吵完。
「後來我也把這個項鍊忘記了,直到你死了之後,我從上海搬到北京,整理東西的時候,它又掉了出來。」
那一刻,張裕舒是想把項鍊丟掉的,但是林驚晝留給他的東西太少了。他只從那個被搬空的房子裡,找到了幾個被遺漏的吉他撥片。
張裕舒握著項鍊猶豫了很久,還是把它帶走了。
之後又過了兩年多,張裕舒從雨崩回來,他再次找出了這根如同遺物的項鍊,送到店裡去,把它改成了一個尾戒。
左手小指,代表不婚主義。
林驚晝有點悲傷地看著張裕舒:「這麼多年,你就沒再談一個嗎?」
張裕舒半垂下眼睛,淡淡地說:「工作太忙了,沒空考慮這些。」
他說著話,就想把戒指拿回來。
林驚晝卻不撒手,他說:「你都給我戴上了,這是我的戒指了。」
他彎起眼睛:「你不是跟你爸說,要跟我結婚嗎?」
張裕舒有些防備地看他:「你都聽到了?」
「對呀,男朋友。」林驚晝舉起手,很得意地把戒指掛在他的無名指指尖上。
張裕舒看著他,目光里藏著一點溫柔,嘴上依舊嫌棄:「你少在那裡斷章取義。」
林驚晝舉起那枚戒指,表情嚴肅起來:「我剛剛回憶了一下,我們之間好像沒有正式地告白過,照理說,我應該去準備一個驚喜派對,再叫個管弦樂隊,但我有點等不及了。」
「張裕舒,我遇見你的那一年,我32歲,生活過得糊裡糊塗,感情也差不多,膽小到連自己的性向都不敢跟朋友承認。」林驚晝微笑著,眼角濕潤。
「回到這個世界的這一年,我獲得的成長好像比從前三十多年的人生還要多。」
「我不再期待別人的認可和那些虛無縹緲的愛了。」林驚晝舒出一口氣,「但我想要告訴你,張裕舒,我很愛你,從以前到未來。」
第96章
這一年過得特別快,林驚晝出院之後,就趕上《順流而下》的播出,節目組邀請他和費羽他們一起做了直播陪看。
他參與的這一期反響相當好,讓他的微博一下子漲粉好幾萬。
還全是活粉。
公司準備趁機做一下營銷,王頌讓林驚晝把他的微博清理一下,別屁大點事就要發個微博。
林驚晝反駁他,他說他認為雨點打在積水上特別像四芒星,並不是沒用的事。
王頌翻白眼,問他,那你天天拍貓屁股幹嘛?能不能尊重一下貓的隱私?
林驚晝賣乖,說,啊呀呀誰讓這隻貓總愛用屁股對我,我天天餵它誒!
這隻貓是只白貓,頭頂有一小撮灰毛,每天都在園區巡邏,到處蹭飯。
林驚晝每次來工作室,都會見到它,很嗲,但是愛扭來扭去亂動,蹭人能蹭出殘影。
工作室是張裕舒給林驚晝的生日禮物,就在蜚聲唱片附近。
第一次是張裕舒陪著他來的,工作室不大,由兩個房間構成,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樹。
張裕舒給他準備了一些設備和一張卡,他看著林驚晝在工作室里轉來轉去,摸摸這個,碰碰那個,他把卡遞過去,說:「你可以重新裝修一下,按你喜歡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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