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蔣圖南單手插兜,看了張裕舒一眼,「他醒了,你應該高興吧。」
張裕舒嘆出一口沉重的氣:「現在醒了,那以後呢?」
蔣圖南撇嘴:「今朝有酒今朝醉咯,考慮那麼多幹嘛?」
「你和林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張裕舒很嫌棄地說。
又開始發神經了。蔣圖南在心裡默默地說。但是算了,人能找到個寄託不容易,他也不打算跟張裕舒辯論玄學問題。
「林沚怎麼沒來?」張裕舒問。
「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蔣圖南掏出手機,噼里啪啦打了幾個字。
張裕舒「哦」了一聲:「我以為你和他中間有膠水呢,總是一起出現。」
「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他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了。」蔣圖南認真地說。
張裕舒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我覺得林沚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蔣圖南充耳不聞,他走到電梯前,按了下行按鈕。
其實蔣圖南也有些不一樣了,張裕舒看著他的手腕,袖口露出的除了木質手串,還有一截紅繩。
樣式和林沚腳腕上的那根很接近,都是編進去了很細的金線。
張裕舒猜,這肯定又是蔣圖南去哪個寺廟裡求來的開光法物。
而另一邊,病房裡,柏春靜靜地看著他,說:「沒想到還會再見面。」
林驚晝笑起來:「好久不見了,柏春。」
兩個人靜了一會兒,互相看著,又笑了。
「我得求你幫我件事。」林驚晝說。
「你一會兒幫我跟張裕舒說,我現在很好,身體和靈魂都特別穩定,讓他別擔心。」林驚晝超級認真,「能一直穩定八十年!」
柏春很感慨地看他,林驚晝見他不回答,又說:「我知道這話聽起來很奇怪,但真的拜託了,你的話可信度最高。」
「既然打算活到一百歲,就要好好保重自己。」柏春說。
林驚晝點了點頭:「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了。」
他像個急於表現自己的學生,認認真真掰起手指:「早睡早起,鍛鍊身體,認真生活,學會溝通,好好愛自己,不要隨便放棄。」
柏春很欣慰,又補充一條:「享受當下,驚洲。」
林驚晝眨眨眼睛:「下次我去杭州,能去你那裡喝茶嗎?」
「當然。」柏春微笑著,「可以帶張裕舒一起來。」
張裕舒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話題已經轉到道士退休上了。張裕舒拎著袋子,腳步很快,確認林驚晝還好好地醒著,他皺著的眉才松下來。
林驚晝趕緊對柏春使眼色,柏春悶咳一聲:「他暫時是沒事了,你可以放心。」
林驚晝嘆息一聲,柏春講得一板一眼,心虛飄蕩在字裡行間。
張裕舒把袋子放下,打開桌板,把食物整齊地擺好,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一直沒說話。林驚晝先忍不住,他說:「小舒,我真的沒事。柏春算過了,我能活到108歲。」
張裕舒把筷子掰開,有點生氣地說:「我最煩你說沒事,明明有事裝沒事。」
林驚晝乾笑兩下,說:「對不起。」
張裕舒把筷子塞到他手裡,然後坐下來,拿起水果刀給他削蘋果。
林驚晝沒動筷子,他看著張裕舒,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啦,其實還是有點事的,一個是我特別餓,另一個是頭有點暈。」
張裕舒看了他一眼,表情溫和一些:「知道了,你先吃點東西,吃完我叫醫生過來再檢查一下。」
柏春直到檢查結束才走,林驚晝吃了東西有點犯懶,又順著床靠背慢騰騰滑下去,縮進被子裡。
他的大腿在這個過程中磕到了一樣東西,林驚晝伸手去摸,從床鋪里找出了一枚戒指。
他認識這個戒指,是張裕舒一直戴在小指上的尾戒。
他想起來了,昨晚張裕舒摘下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但尺寸不合適,就掉到了床上。
林驚晝捏著那枚戒指,問:「現在能告訴我這枚戒指有什麼特別的了嗎?」
張裕舒把椅子挪動了一下,離病床更近,他說:「這其實是你的東西。」
林驚晝很疑惑,他又仔細看了看戒指,有些不確定地說:「我沒有這樣的戒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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