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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前段時間都在學刀,練得怎麼樣了?」

「還行。」

白蘭聽著笑了,「你真謙虛,我聽說師傅都誇你是武學奇才。」

陳危沒說話。

清蘊瞧了眼他腰間木刀,「走罷,順便出門給你找把稱心的武器。」

說完讓白蘭留家,示意他和白芷跟上,駕車往綢緞鋪駛去。

天子腳下,寸土寸金,要想在這兒擁有一家鋪子絕非易事。清蘊手中這幾家還是當初母親出嫁時家裡給的嫁妝,因是嫁往外地,幾間鋪子就仍由王家派人打理,定時送銀錢去。待她雙親離世,人也被接到京城來,鋪子就自然而然轉到她名下。

她快及笄時,王家就把幾個鋪子徹底交給了她打理,掌柜等一應角色任由她選換,當前掌柜是清蘊親自聘來的生意老手,彭有財。

彭掌柜面相親和,身形略帶富態,整日笑呵呵,唯獨眯起眼時才見幾分犀利,「月余未見,姑娘愈發氣度不凡,方才竟不敢認了。」

他的嘴總能把人夸出花兒來,清蘊微微一笑,邊往內走,邊聽他陳述幾間鋪子近期的狀況。

「新上的茶戲在茶樓里很受歡迎,這月盈利趕得上前半年。」彭掌柜奉上帳冊,「全賴姑娘指教有方,米鋪、綢緞鋪和茶樓如今都是盈餘。」

「如今鋪子全交給了彭掌柜,能有這種好氣象,自然都是您的功勞。」清蘊仔細看了會兒,「這月賞錢都翻一番,至於哪些掌事夥計該賞,就由彭掌柜定奪。」

彭掌柜應是,也沒想著獨斷,而是奉上準備賞罰的名單,各自依據分明,清蘊簡單掃了幾眼,沒有異議。

一路邊走邊說,很快到了鋪子後的獨棟小樓。讓白芷陳危守在門外,清蘊轉過屏風,一眼瞧見彭掌柜為她準備好的冊子與畫像。

「依姑娘吩咐,查了這六位小郎君。」彭掌柜斟茶,「明面上能夠打聽到的消息都在冊中,暗地裡不為人知的,也儘量打探了。目前看來,都是年紀、才貌恰好,既無婚配,也無惡習,前途不可限量的佳公子。」

清蘊嗯一聲,倚在靠背上慢慢地翻閱冊子。裊裊茶霧升騰,半籠住那一筆翠黛,模糊了神情,卻愈顯容色清靈,恰如一幅濃淡合宜的水墨畫,令人目光流連。

從旁候了會兒,單看她漫不經心的態度,彭掌柜就知道這六人都不大能入其眼,開口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其實冊中所陳、畫像所描都不一定比得上本人風采,何況性情如何,還是要相處過才有體會。姑娘若有意,我去安排一番?」

「不必。」清蘊把冊子放到一旁,「選人不比挑珠寶首飾,他們外在賣相如何,粗略了解就夠了,具體如何我並不在意。再者,有些人也並非見幾面就能看透。」

彭掌柜微怔,品味那「賣相」二字,覺得用在擇婿一事上,既有趣又別致,「姑娘說的是。」

靜了會兒,清蘊問:「你可了解天澤七年的探花?」

「天澤七年,周探花?」彭掌柜混跡市井多年,很有些人脈,算得上小百事通,很快反應過來,「這位周探花三年前在金鑾殿上可是名聲大噪,因著結識了柳閣老,便沒有外放去當縣官,而是進了吏部,仕途之順連狀元郎都比不上。當初不知多少人家找他說親,都被他以早有婚約給拒了。不過……後來不知發生何事,又從吏部轉到了鴻臚寺,如今是沒什麼消息了。」

彭掌柜還當姑娘對這位探花郎感興趣,正想多說兩句,又聽她問,「齊國公府呢?」

怔了怔,他回想道:「齊國公曾以軍功封侯,尚鎮國大長公主後不久晉封國公,如今手握十萬兵權,長女在宮中為妃,這些是眾所周知的事,沒什麼可以說道。齊國公世子向來體弱多病,深居淺出,除卻前幾年一篇文章驚天下外,也沒聽過什麼。倒是關於齊國公及其夫人,我這兒有些不便外傳的小道消息,姑娘聽了,真假可要自辨。」

得了應允,他道:「傳聞齊國公早有愛妾,尚主後也不曾遣散,且多有偏愛,國公府的後院裡,名義上一度有兩位主母。直到十多年前,這位寵妾突遭惡疾,慢慢沒了消息,外人說起齊國公夫婦二人,就都道恩愛有加了。」

短短几句話,供人遐想的餘地很多。不過大族多密辛,清蘊聽了也沒多意外,「大長公主性情如何?」

「據聞很是蠻橫,敢與天子爭鋒。」彭掌柜笑了笑,「這位殿下可是能夠親自領兵作戰的主,其長女又嫁入皇家,既是天子姑母,也是岳母,有些脾氣不足為怪。」

他補充道:「近幾年大長公主也迷上了求神拜佛,京城附近凡有名望的高僧都拜訪過。姑娘常去那家寺廟的法顯禪師,正是大長公主的座上客。」

突然,他又想起一則秘聞,湊到清蘊耳邊低聲說了句話,讓她訝異地睜大眼,「當真?」

彭掌柜神秘微笑,「小道消息罷了。」

若有所思片刻,清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和彭掌柜重新討論起生意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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