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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被天子作為禮物賞賜,雲生樣貌自然不俗,她柔聲道:「大人可還滿意?」

「確為美人。」李審言問,「你當真願意跟我?」

「妾對大人,一見傾心。」

「為何?」

說到為何,雲生羞澀道:「大人相貌俊美,勇武無雙,妾心嚮往之。」

李審言嗤笑了聲,把擦身的巾子隨手一甩,「你走罷。」

雲生一愣,「……什麼?」

「隨便去哪兒,想回京就等半月,不想回去就自己離開。」

他語氣隨意,雲生琢磨了好半晌才明白,李校尉竟是讓自己自行離去的意思。

被賞賜給李審言後,她的去留就僅由他一人決定。然而習慣了被他人掌控生死,雲生以為他在試探自己,繼續柔順俯首,「大人說笑,妾是您的人。大人在哪,妾就在哪。」

掃她一眼,李審言沒再說話,無視跪坐的雲生,穿好衣服徑直出帳。

雲生臉上的神色,李審言在幼時就看過許多次,在他那位名為姨娘的生母臉上。

每每看到齊國公,他那位好父親,她就會出現這種神情,柔順討好,近乎諂媚。

她分明有選擇,在大長公主下降後,能夠被太夫人認為義女離府。無論是自立女戶,還是招贅,又或是找個尋常人嫁去,都遠比賴在國公府要自在瀟灑。可她都不要,以深愛齊國公為名,甘願在那對夫妻手中討生活。

太夫人和齊國公感念她情深,年幼的李審言卻對此嗤之以鼻,十分厭惡生母毫無主見只能依附他人的模樣。

假如她再狠心些,下毒一事東窗事發後就逃走,李審言不會怪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已經生下他,下毒也是為他,即便失敗了,結果由他來承受也沒什麼。

可她不逃,在太夫人都怒斥要趕她離府時,苦苦抱著齊國公大腿,訴說自己的不得已,說可以去求大長公主原諒,萬不能讓她再見不到齊國公。

結果如何?不過是被一劍穿心。

臨死前,她還在聲淚俱下地向齊國公乞求,忽然一劍刺來,讓她的驚懼永遠停留在了臉上。

李審言無法理解,更無法為之痛哭流涕,在他看來,她分明有無數機會避開這個結局。她曾對他說,女人的柔弱和淚水是世上至堅至柔的武器,但這武器並沒有挽救她的性命,僅僅讓他永遠記住了自己生母臨死前的模樣。

雲生和她是一類人,骨子裡已經被馴服了,即使擁有自由的機會,也離不開主人。

到帳中走一趟不過耗費片刻,李審言再回建帝身旁時,遠遠就聽到爆出的激烈喝彩聲,令他微微眯眼。

大步上前,發現竟是一少年模樣的人立在場中,赤膊和禁軍副統領搏鬥。副統領身形健壯如牛,練的就是外家功夫,可兩人相纏時,少年下盤竟然比他還穩,雙腳似牢牢鉗入地面,紋絲不動。

李審言一看便知,這人天賦異稟,和自己恐怕一樣。

「英雄出少年,齊國公也不知從哪兒尋來這等人才。」有人低聲交談。

李審言分辨出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哪是他那好父親手底下的人。如果記得不錯,此人名喚陳危,應該是隨他那位嫂嫂陪嫁到國公府的護衛之一。

再看建帝,面上含笑,實則臉色已經隱蘊不悅。

他當即撥開人群,踏入場中。

**

陳危有天賦,可他此前一直在王家做些雜活,渾身巨力浪費了好些年。相較於隨過軍,又每日在衛所練武的李審言到底差了一著。

纏鬥整整一刻鐘,他被擊敗,單膝跪在地面,大顆大顆汗水滴落。

建帝拊掌,「不錯,你們二人都很不錯。但此次春蒐,比的不僅是力道,還有騎射功夫。此時勝負算不得什麼,若是最終在獵場取勝,朕將有重賞。」

「還有你們。」他示意圍觀的眾學子,唇畔噙笑,「朕的朝堂之上,無論文臣武臣,都不能只修一道。不通騎射無事,這半月之內儘管向人請教,回京前必須見成效,朕到時候可要考校。」

建帝放話,眾人踴躍聽令。

待帝王引弓射鹿,開始此行狩獵後,便各自散去,或入獵場深處,或觀摩他人射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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